羅紹哈哈大笑,道:“這個自然。三書六禮、置辦嫁妝都要時間,不說別的,就是打傢俱也要一年半載。我問過秦若谷,明遠堂裡有四五個院落,要用傢俱全部填滿,那豈是幾個月就能打出來的?”
不是吧,您都開始計劃這些事了?
前世,羅錦言是被一頂小轎抬進宮的,不但沒有嫁妝,趙極還賞了羅家金銀,加之在那之前,她又是與世隔絕的,也不知道民間嫁女兒是什麼風俗。
她原以為有李氏留給她的產業,再加上從小到大父親給她積攢的東西,她的嫁妝也就七七八八了,頂多打打飾,做做衣裳。
現在才知道,還要把男方家裡的屋子全都填滿。
“他家以前沒有傢俱擺設嗎?”羅錦言問道。
“這種世家門第,傢俱擺設都是早年留下的,說不定還是秦老夫人陪嫁的東西,早就不時興了,你會喜歡才怪,爹爹只有你一個女兒,當然要給你置辦得體體面面,嫁妝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想好了,把你舅母接到京城,讓她來幫你操辦。”羅紹笑容滿面。
要把舅母區氏接到京城?
羅錦言頭都疼了,您還真不怕麻煩人。
“舅舅和舅母一直在安徽避難,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回揚州了,家裡宅子空置這麼久,各處都要整頓修繕,您把舅母接到京城,誰來照顧舅舅,主持中饋啊。”
說到這裡,羅錦言連著咳了幾聲,夏至忙把常備的雪梨水端過來,她喝了幾口,嗓子這才舒服一些。
羅紹見女兒著急上火的,自是不忍堅持了,忙道:“那就讓建昌過來,他最擅長這種事,再說,京城離昌平也不遠,若是莊子裡有事,他隨時都能回去。”
羅建昌雖然婆婆媽媽的,可畢竟是個男人,哪如區氏這種當家主婦想得周到,可是一時也沒有別的人了。
羅錦言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便問起京城的事,她的石榴樹有沒有凍死,她的牡丹花長得如何,剛才有些緊張的氣氛立刻松馳下來,父女兩人的笑聲不時傳來。
羅紹其實還想告訴她,昨天剛剛用過午膳,管三平就來了。
管三平帶來的是秦家選的兩個下小定的日子,一個在二月初六,一個在三月二十,這兩個都是好日子。
他覺得既然已經議親,就應趕早不趕晚,沒有必要再拖著,所以他選了二月初六。
可是看女兒害羞得甚至要胡攪蠻纏了,他本想讓李青風和她說,轉念一想,自家女兒的親事,當然要是當爹的來說了。
於是他笑吟吟地道:“小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二月初六,還有一個來月。”
羅錦言知道出了正月便要小定,可也沒想到剛剛過了二月二,就要小定了,她皺眉:“怎麼這樣早啊?”
“不早不早,若不是到了年根底下,我和秦大老爺早就給你們下小定了。你可能不知道,今上親自過問了,玉章說了和羅家的親事,今上這才沒有再說下去,如今在京城裡,就連小孩子也知道玉章的名頭,我和肖郎中去給莊閣老拜年時,還聽到有人說起玉章的親事,說他八成要做儀賓的......”
看著她爹那副撿到寶的模樣,羅錦言哭笑不得,當年連女子的畫像都送過去了,趙極親自給秦珏指婚,秦珏也能推辭,更別說現在這個時候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