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置身於一個狹小的空間,除了扭動之外,她一身的修為竟無法施展,任由他胡作非為。一陣狂風暴雨過後,他竟敢趴在她身上睡死過去。
杜冷心厭惡得想要揣死他,剁成碎片喂獸。正在她恨意滔滔時,一股股熾熱的洪流衝入體內,猶如星辰毀滅一般在丹田炸開,身上的禁固突然消失。積攢的沖天怒火猶如高壓鍋裡的熱氣剛開閘一樣掀出,她猛然狂扇,一陣沉悶的呯呯撞擊聲驟響,青年的肉身在寢內一陣狂撞亂飛,一聲比一聲更沉烈的碰撞聲響起,青年在空中劃出個弧度,撞得寢室一陣震動。
她飛身下榻,掠近青年,鉚著勁狂踢不止,氣喘吁吁的她恨意漸消,轉過身見榻上玉體橫陳著十幾位族人,剛消的怒火又噌噌上湧,撩起腳,又一陣勢大力沉地狂踢。
餘怒未消時寢宮中驟然閃過一道蔚藍之光,她竟莫明其妙跌進個皇氣嫋嫋的牢籠,一塊略微凸出地面的金色石坪在煙霧之中隱隱約約展開,見之,她瞬移過去卻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她狼狽不堪地爬起身,猶如烏龜爬行般向前走,好在近在咫尺,目力之及,認出上面盤坐著的兩名仙子,其中臉色煞白的正是杜冷嬋。她正想高呼時被驟然睜開睛的另一個仙阻止:“別叫!冷蟬正為你裂朵‘靈曦’給你。”
“靈曦?”
“星辰本源孕出的唯一的一團精氣。若沒從它身上裂下一團給你,你就沒法在這裡久居。”
倆人一問一答,為杜冷心解答了許多心中的困惑,也從談話中知道了一些關於此地的秘密。
半日後,冷嬋神色疲倦地抓出朵精氣。
杜冷心機警地托出她的兵圖。
杜冷嬋往她的兵圖上猛拍,她的魂識中映回一副動畫。
她嘖嘖稱奇!一扇與洞府渾然天成的圓形的洞門,隔絕了外面四通八達變化不定的窿洞。自已的一縷魂識被一條紅線勾帶著往洞口延伸。外面叢林密佈,遮天蔽日,洞口一望無際縱橫交錯的荊棘護遮掩著出路。若沒有‘曦’,即使她只想穿過這片荊棘也是痴人說夢。
而此時醒過來的紀曉炎全身痛,自視肉身,有十幾處淤青。於是席地而坐運轉九天天典。並同時發出一道道意志傳進劍圖。
灰濛濛的哨塔外,一道蔓妙的身影如風似電得竄入塔,龍綺露臉色煞白,匆匆趕到塔頂。
只見依在雕欄上的仙姿國貌,臉上掛著戲謔神情,剽向龍綺露,瞧她精緻臉蛋毫無血色,猶如鈞瓷一般白滑,高挺的瓊鼻上布了點點晶瑩細珠,酥胸顫巍。“乍樣!龍族的積蓄被你瀟灑一回全掏空了吧?”
“巧了,正碰到離主,她送我到黑白關。白坐了趟天網。”
“笑的真難看!嚇到了圖主非攆你出圖不可。”
兩女互搯間,廳空突然憑空冒出一扇青銅色古門,漂向倆人。
倆人見之立即住口,展開身形竟相遁入。霎時倆人出現在西北宮上方,跟著湛袍青年遁出灰濛濛之地,如風似電般超過一群正在驚叫不止的香嬌玉嫩,往南城趕,遁至一個十字街口,龍綺露忽然拽住青年的手:“圖主。去我龍家坐傳送陣!”
“巴家更近。”巴清韻一個健步也竄近他拉住另隻手。
“巴清韻!”
“乍了!只許你拽,就不許我拉呀?”
誰也不讓誰,拉鋸似的把青年扯來扯去。紀曉炎無奈地說:“別爭了!鑄城時城裡的傳送陣都被我毀了。”
“為啥哎!”兩女異口同聲地叫。
龍巴兩女見他賊賊地笑,笑得讓人發毛。
仨人過城穿遂,翻山越嶺、淌過數十城才趕到煙雲堡。堡內建了一座八角灰亭,有幾個世家弟子身子一晃,掠進亭不見了。
巴清韻見亭秀眉笑開:“終於可以坐傳送陣出城了。”
龍綺露一口否決:“嬌氣!順著那條羊腸小道,穿過一線天,不僅可以出了衛戍城,還可直達濱海城中部。”
“那裡明明是條死路!”巴清韻看向她手指的岔道。斷斷繼繼的蜿蜒小道被連天接地的灰山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