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凌歧什麼話都沒多說多問,很平靜的就朝著女子指點的方向走去。
這表現卻是讓人驚歎,路上還能說是強作鎮定,此時就是真顏色了。
只是這驚歎,究竟是該驚喜還是驚駭,誰也沒法篤定。
凌歧握緊了腰間的短劍,女子見狀,倒是神色一鬆,認為這少年好歹也有緊張的時候。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就是這般,都能表露行跡,所以做人要會察言觀色,想要成功,更要懂得如何去應對別人的“察言觀色”。
凌歧心中冷笑,不以為意,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不做多餘的事情,不表示他不會做!除非,真到了不需要的時候,比如現在!
窄道頎長,不算好走,不過比起真正的山路卻也好得多。
所謂山路,很多時候只是一個能下腳的地方,根本算不上路。
而這裡好歹有了石階,雖然不太規整。
和想象中的不同,這條所謂“很遠”的路,凌歧並沒有走很久。
似乎他在山下見到的就是真相,不存在設想中的幻境、法域、或者摺疊空間之類。
山腳下的湖邊,一棟青竹樓畔,並未走遠的女子,回頭見到了這一幕。
當她看到凌歧真的在石階上亦步亦趨上行,雖然不是很快,也沒有出現龜爬或者慢鏡頭的情況,臉色已經是徹底變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還是山,水還是水。
這無比玄乎的,許多套路里妙不可言的境界,真看穿了,也就五個字:
脫褲子放屁!
繞了一圈,看似已經不同,從土鱉變得高大上,可在更高層次的存在眼中,仍舊一樣。
山就是山,水就是水!
凌歧現在,按著自己的理解,就沒有去脫褲子放屁,直視本質。
偏偏,這在很多一直都“多此一舉”的人眼中,反而變成了不可思議,甚至根本不能理解!
境界高了,能做到許多低境界做不到的事情,當然可以理解。
但根本無視境界,這算什麼?
一棟棟樓中,一間間房內,一個又一個容貌上佳、氣息莫測的人走了出來。
這些人裡面最弱小的,按著實力,都能吊打此時的凌歧,但他們全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用和女子差不多的眼神,看怪物般的盯著凌歧。
他不是一匹黑馬,或者什麼百年一遇的奇才,他甚至不是怪物,或者什麼鬼才。
他究竟是什麼?
一群如此強大的人,一些能號稱人間之神的人,在見到凌歧後,見到他隱藏著一絲一毫真性之後,所產生的,竟然是這樣的念頭,就和見鬼一樣!
這確實足夠讓人震驚!
山,還在那裡。
湖,也還在那裡。
依山而建的風景,更擺在那裡,沒有人去破壞,撒尿標記刻字留言。
但他的出現,已經將整副水墨畫,撕成兩半!
這不是給畫上抹了一筆汙漬,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將它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