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梢一度懷疑李劍仙是佛家的,因為他的作風實在太佛繫了。
練劍是這樣,帶徒弟也是這樣,說什麼一切真理需要自己思考,可這丟下幾個懵懵懂懂的字,除了看得明白各個字的意思以及幾個字組合起來的意思以外,真不明白這句話和劍法有多大關聯。
雖然說求山劍法是中庸之道,而這會兒柳葉梢也明白了求山劍法的中庸與他以往理解的中庸是不同的,那之前的中庸是指什麼都不強,什麼都講究平衡,可這求山劍法的中庸,鬼知道為什麼是兩頭都要抓,兩頭都要硬。
這就讓人難頂了,這門劍法從來都是按照以防為攻,以進為退來修煉的,講究太極中庸那一套玩意兒,可這會兒告訴他,此中庸實則為樣樣強...
還真難以一下子轉變過來。
“怎麼?很蒙圈了?”柳葉梢望著那劍符正在思考發呆,院裡卻突然出現一人來。
“閣下?”
“天地魔教,未來副教主,凌不滿。”這人一身黑衣,倒是利索的緊。
“哦?就副教主?還是未來的?想評論我的劍法?就這追求?換做我怎麼也得當教主老爺啊,你師父沒出息,你倒是也沒出息啊,開口就是未來副教主。”柳葉梢這會兒也不覺得驚訝,也不覺得擔憂,一個是這人實力他壓根沒往心裡去,再者說了,這院裡還有倆超強戰力呢。
心情正覺得沮喪呢,這人跳出來豈不是自找不愉快?
“你!開口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竟然覬覦我天地魔教教主之位,難道鎮鏡山就指教了你這些東西?亦或者你對我天地魔教...”
“打住,我看你是聽不懂大夏語了?還是為惡多端把腦子燒了?我這會兒正不耐煩,別來叨擾我,明天自然會見高低。”
“就你?區區源湖境,也敢跟我說這大話?鎮鏡山,是時候該塌了,你可別忘記了,我是魔教,你們嘴巴里的邪教,我現在出來,你豈不擔憂?”這人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話裡無不充斥著驕傲和自滿,他的語氣和神態好像真的相信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確而正大的。
“真是可笑,一個破門派,也敢跳到如此地步,若是楊昊昆來與我鬥上一鬥,我恐怕還下三分力氣,可現在是什麼貓貓狗狗都來叨擾了,也不知道李劍仙老人家怎麼想的,找你這麼個角色來,簡直侮辱我的劍。”
“你!也就呈口舌之快!”這人說著臉色青紅,憤怒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也意識到自己的口舌說不過柳葉梢。
倒是很快的調整了情緒,只聞破風聲響起,一枚匕首竟是從腰部射出,談笑風生間竟是暗器出手。
柳葉梢不是傻子,甚至沒有感受到那種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危機感,這凌不滿一出現,他的破綻之眼就始終開啟著,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別的不說,這破綻之眼,甚至沒有預測到凌不滿的出現,儘管這人的腦子好像不太好使,可他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讓柳葉梢沒想到的是,那匕首竟只是飛到一半,便炸裂開來,一團煙霧散盡之後,凌不滿消失在了小院裡邊。
“感受到了嗎?”李劍仙的身影突然出現,對著空氣開口說道。
“感受到了,是有空間的波動,但是無法捕捉。”雲笛道人也現身出來。
“你都捕捉不到?這小子不過是那人的徒弟罷了。”
“唉,世界之大,我們還只是看見了翎毛鳳角,這源主的位置,你到了你就知道什麼叫做井底之蛙。我大夏失蹤的過往太多了,就好像有無形之手在掌控一切。這事兒...”
“這話讓柳葉梢聽聽,無妨。他也是時候知曉一些了。”李劍仙的眉頭緊皺。
“之前鎮鏡山上楊昊昆,去如無人之境,我本該意識到這點的,可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這種能力傳承下來,換做你我,也未曾意識到。這凌不滿倒是來給我們提了個醒。”雲笛道人搖搖頭。
柳葉梢聽得一臉懵逼,這整個晚上他都懵圈的不行,完全感覺自己和世界脫了軌了——哪怕他剛拿到大夏英豪的名頭,這會兒卻完全覺得自己像個小孩子一樣,仰望著大人的世界。
“是覺得奇怪?”雲笛道人笑著說道。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