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康被蒙上雙眼,押送到特遣局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隊長高勇俠看一看手錶,時間不早了,也不必急著提審雲康。直接吩咐人把他關到禁閉室去,先好好收拾幾天。等他徹底消停下來,再細細審問也不遲。
對付這樣的刺頭武者,用大棒子狠揍幾次,也就老實了。
武者仗著自己武力強悍,就自以為是,無法無天。特遣局專門整治這些有力氣沒腦子的蠢貨,降服他們的招數有得是,比十大酷刑有過之無不及。
雲康此時憋了一肚子火氣,想打個電話也不行,手機又被收繳了。特遣隊員仔細翻他的口袋,連褲腿邊角也不放過,最後把繩帶都給沒收了。
幸好雲康還算精明,偷偷施出一團真氣,隱住手指上戴的吞龍戒,這才沒被特遣隊員收走。
八名特遣隊員端著衝鋒槍,把雲康押往禁閉室,這一路經過四道封閉閘門,全是純鋼打製,門板都有半尺多厚。
特遣局裡戒備森嚴,簡直是銅牆鐵壁,兩道閘門之間是五十米的走廊,牆壁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石棉格網。這種東西有很多好處,不但隔音放火,子彈如果打上去,也絕不反射跳彈。
也就是說,如果雲康現在反抗,八名特遣隊員站成一排,用衝鋒槍把他掃成蜂窩,外面根本聽不見一點聲音。
雲康越看越不對勁,特遣局抓人過來,連審問的程式懶得走一下,直接就把人關押起來,有理也沒處訴啊。
他邊走邊抬頭向上看,頭頂高處安裝了十幾個監控攝像頭,還有一排排的毒氣噴霧孔。如果一隻蚊子飛過去,特遣隊員立刻就知道是公是母,然後把噴霧一射出來,當場就毒死了。
雲康不禁膽戰心驚,悄悄運轉一下真氣,想先把手銬弄開。但他搗鼓了半天,手銬紋絲不動,也不知用什麼金屬製成的,連煉氣一層的真氣也震不開它。
這下子麻煩大了,雲康頭皮一陣發寒,看來只要進了禁閉室,就很難完整無損地出去。
特遣局不會給他機會,他們的想法是,既然進來了,就要好好收拾。先把雲康扔進小黑屋餓上十天半月,然後找幾個猛漢打殘他,廢掉功力,挑斷手腳筋脈,最後扔到大街上,讓他以後再也囂張不得。
你不是武者嗎,不是牛逼嗎,看你還敢跟特遣隊員瞎得瑟!
雲康的腸子快要悔青了,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剛才路上就該想法子逃走啊,他寧可隱藏深山老林,也不想被關押禁室失去自由。
現在想跑也來不及了,前後八名特遣隊員,除了衝鋒槍還有手槍,稍有異動就是一身血窟窿。
“咣噹!”一扇小鐵門開啟,裡面是十多平米的封閉小房間,只有一張單人鐵床。
雲康眼睛一掃,床上鋪著一套薄被褥和海綿枕頭,床底下放一個塑膠馬桶。除這些以外,四處空空蕩蕩,再沒有其他東西。
特遣隊員二話不說,就把雲康推了進去,這裡是關押他的禁閉室,房間內不設窗戶,連個燈泡也沒有,小鐵門上方有個一尺見方的小洞口,用兩指粗的鋼筋攔住,走廊裡的光線從小洞口透進來,勉強能看清裡面的情形。
特遣隊員瞥了他一眼,將小鐵門鎖好,就轉身離開。
雲康抖一抖腕上的手銬,看來晚上睡覺要戴著這玩意了。
他一屁股坐在鐵床上,冥思苦想,該怎麼逃出去呢?這禁閉室連四條床腿都鑄進水泥地裡,想找件武器都沒有,總不能頭頂塑膠馬桶往外衝吧。
他試著用神識聯絡窮奇獸,讓小黃豆幫他想個辦法。但神識一探進戒指空間裡,發現小黃豆吃得渾身圓滾滾發亮,正趴在紫檀箱子裡呼呼大睡。
雲康一看裝藥材的箱子,頓時氣得發怔,裡面的珍貴藥材比如人參什麼的,還有云母、紫石英這些礦石,都被小黃豆啃光了,只剩下一點邊角料,散扔得到處都是。
雲康真想臭罵它一頓,窮奇獸不是吃肉的嗎,為啥連礦石也不放過。而且胃口還那麼大,都撐得睡暈過去了,怎麼叫它也不醒,有沒有一點出息了!
窮奇獸幫不上忙,雲康只得收回神識,無可奈何地往床上一躺,繼續想別的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雲康迷迷糊糊幾乎快睡著了,突然聽見小鐵門“咣噹”一聲響,有人走進禁閉室,腳步輕飄幾乎聽不見聲音。
雲康猛地一驚,立刻從鐵床上彈起來,看見面前站著一個白鬍子小老頭,身穿玄色唐裝,正滿臉怒氣地瞪著他。
“師父!”雲康驚聲叫道,激動得眼淚差點飈出來。
還是自家師父體貼啊,親自來牢房裡救他,嗚嗚嗚,真的好感動啊!只要師父來了,他又是威武狂人吊炸天了。
老頭子臉色難看,目光凜冽地盯著雲康,心裡百感交集。
他是一個修仙大能者,已達到化神境界,只要他願意,掌控整個世界都沒問題,卻如今卻要隱匿行蹤,只能在暗中操縱一些事情,當然是有特殊原因的。
只是這個原因不能說出來,是老頭子藏在心中的秘密,他好容易讓這個傻徒弟忘記了那些,絕對不能讓他再想起來。
如今老頭子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徒弟!
他必須讓雲康活下去,活得隱忍,如果有朝一日這傻徒弟還能再崛起,或許能來一次驚天動地的反擊。
只是老頭子知道雲康做不到,他的心太軟了,永遠下不了手。
曾經一幕幕痛苦的往事在心頭劃過,老頭子暗歎一口氣,相比十萬年而言,幾千年只是彈指一揮間,他已經失去一個徒弟,不能再失去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