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外早有人在等待,包括主考官在內的三十六位考官都在場。
他們均勻分佈在松林外的各個地方,身後則是一片整齊的冬青灌木林。
代表天擇院參賽,卻沒有身穿天擇院院服的莫開率先從林中走出。
他神情漠然眼神冷淡,普通的衣衫在歷經三場試煉後早已破舊不堪,很明顯在林中他也受到了別人的騷擾,不過看來問題應該不大。
緊接著走出的人是道門天宇與梁鳴澤兩位師兄弟,他們的身後緊跟而來的是天擇院的驕傲,陸羽公子。三人看起來都很是輕鬆,很明顯這些試煉根本構不成威脅。
接著陸陸續續有更多的人從林裡走了出來。
讓人奇怪的是,歐陽落走出後在場的眾人都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因為她並非一個人,而是與人同行。眾人奇怪的地方就是這裡,那個人不是清風院的學生,也不是白久,反而是雪山宗的趙乾。
趙乾迎著眾人的目光,眉頭微挑,說道:“羨慕?”
還未等眾人作何回覆,便被一道聲音阻止。
林中響起了一串佛音,像是一個人在高聲酣唱,又像一個人在低聲輕吟,一身整潔袈裟的清遠僧人走了出來。這時候人們才發現,無物寺的小和尚並沒有說話,聲音是從他的身後傳來的,那是一座光芒四射的佛家法身。
唐椿在他的身後,神情肅然,他跟隨清遠走了一路,他看得到從始至終這位小和尚都沒有出手,他身後的佛家法身做了他該做的一切,他根本無法想象這個無物寺的小僧人境界有多高,傳說中的佛宗果然不同凡響。
…………
白久收回了體內的真氣,像是隨手合上了一把大傘,林中的蟬鳴漸漸遠去,一陣清爽的風拂了過來。
聽了教官的解釋,這最後一場試煉是要等人的,只有松林中的人要麼淘汰要麼走出,全部清空的時候才可以參加。
白久沒有覺得不妥,倒是劉平覺得有幾分不公平,張口想要說些什麼。白久擺了擺手示意他停下,說道:“規則一定會讓我們滿意,這點你不用考慮。”
劉平想了一下,覺得有幾分道理,便將嘴裡的話憋了回去,坐在一邊調節體內的真氣。
不斷的有人走出,人也逐漸多了起來,山崖書院的學生出來了,黃山谷的弟子出來了…………
眾人無言,相視等待。
季雲樵低頭在那位書生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兩人的目光同時看了一眼白久的方向,略有深意。
看著季雲樵不善的目光,劉平帶著笑意迎了過去,他嘴角輕撇,歪著笑臉,顯得很是不屑。
季雲樵似乎是懶的跟他計較,低聲說了什麼,就把頭轉了過去。
劉平笑道:“看來這個季雲樵是真的找死?”
白久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
劉平說道:“敗類的書生,竟然罵我。”
白久看了看季雲樵又看了看劉平臉上那不屑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你表情太張揚。”
劉平說道:“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那時候山崖書院大聲譴責我們這些小宗門敗壞民風,屬這個季雲樵叫的最狠,一副欠抽的樣子。”
白久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問道:“為什麼?”
劉平解釋道:“每個宗門都有所屬的商業,這幾年因為一些原因任何生意都不好做,自然民眾有些不滿,說我們這些小宗門從中搞鬼,關於這些山崖書院仗著天高皇帝遠,還寫了文章評擊我們。”
白久知道這當中的原因,所以不想多說些什麼。
劉平一直都很好奇白久與山崖書院的恩怨,所以輕聲的問道:“你與他們到底有什麼恩怨?”
白久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不是都知道嗎。”
劉平聽後咧嘴一笑,說道:“雖說現在白家落寞,歐陽家成了新的四大家族之一,但是與別的三家比起來屬實還是差了不少的距離。尤其是鍾家身在離陽,包攬整個王朝的生意,自然底蘊深厚。歐陽家想用歐陽落與鍾家結親,那個不會修行的鐘天明也喜歡歐陽落。現在歐陽落總是跟你在一塊,鍾天明在有修養也會覺得不舒服,他們這些山崖書院的師兄弟也會趁機向你報復,出一口氣。”
白久轉頭看了看那兩位山崖書院的書生,問道:“季雲樵身邊的那一位是誰?”
劉平說道:“探花榜第六,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