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國楨聽罷,馬上寫信讓手下送去都督府。
杜文林三人回到軍營大帳之時,已至子夜,令衛兵馬上去旁邊的大帳請王千戶過來,商量明天的護衛之事。
不一會,王千戶穿著便裝走進了大帳,滿臉的不耐煩:
“深更半夜的,有事不能天明再談?”
杜文林坐在桌案後笑吟吟盯著他,並不言語。
王千戶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轉身就想衝出蓬門,可是已經晚了,王鈴與蓉兒的兩把寶劍一左一右頂在了腰上。
“杜大人你這是幹什麼?”他故意大聲喊道,目的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杜文林一揮手,王鈴的劍鋒下移,刺在他的腿彎處。
忍不住“哎吆”一聲,不由得跪了下來。
蓉兒掏出繩索,片刻間,就被捆成一個“粽子”,堵上嘴巴,扔到帳篷的角落。
還有很多事要做,暫時沒有時間審訊他。
抓他容易,可是他手下的兩千精兵如何處理,倒是頗費思量。
領兵的大小軍官全部都是他的心腹,如果發現生出變故,這些人極有可能馬上譁變。
杜文林讓王鈴到轅門外,向等在不遠處的廠衛發出訊號。
張強帶著二十多個廠衛騎馬進入軍營,把中軍帳篷團團圍住。
然後,派人通知四個百戶,讓他們馬上來大帳中議事。
他們陸續而來,看到綁在角落裡的王千戶,欲拔刀反抗,但是也僅僅是螳臂當車而已,片刻間全被捆了起來。
曾經發現王千戶的手下替“紅封教”給叛匪傳遞情報,雖然人被滅口,查無對證,但是杜文林心中一直沒有放下這事。
王千戶也極有可能是“紅封教”徒。如果他也入教,那麼留守衛指揮使司是否還是清淨之地也就難說了。他是都指揮使鄭國泰最信任的心腹,此事如果牽涉到鄭國泰,那麼事情可就鬧大了。
因為,鄭國泰可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鄭貴妃親弟弟。
營中的這兩千士兵全部來自京城留守衛指揮使司,並且全部是王千戶的部下。
如今王千戶和四個百戶皆被控制起來,士兵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自己雖然名義上是這支隊伍的總指揮,可是心中明白,這些士兵不會服從他的指揮。
看著角落裡捆著的五個人,苦苦思索著對策。
叫廠衛們把王千戶和其他三個百戶拉到帳篷外去,只留下一個叫魯大錘的百戶。
他決定連夜審問,還是得從這幾名軍官的身上想辦法。
“魯大錘,你知不知道犯了什麼罪?”
“下官不知!”其名叫大錘,性格也如大錘一般硬。
“王支標參加邪教,勾結叛匪,陰謀作亂,這些你真的不知?”
“真的不知!”
其實,他是不是“紅封教”徒,王千戶的陰謀其是否知曉,此時並不重要。
今夜,杜文林也並沒有打算讓其承認罪行,只是敲山震虎,使其收斂心性,暫時能為己用,把手下計程車兵約束起來。
“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爾等不管是否曾經與奸人王支標有所合謀,只要能痛改前非,皆可既往不咎。等這邊戰事結束,我還會替諸位向朝廷請功,加官進爵。”班師回朝後能否給他們加官進爵,這也不是他能說了算的,但是就目前情況來說,想穩住這隻隊伍,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杜大人,我魯大錘再次宣告,與王千戶的陰謀沒有一點關係!”有沒有關係不甚重要,真正的目的已經達到。
“好吧,我相信你。王支標罪不容恕,其不久就要被解往京城。爾等以後直接接受我的轄制,好好約束自己的隊伍,不能出絲毫紕漏!”
魯大錘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