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帶著幾位員工,一直忙於門店整理及樣品陳列。
從昨天開始,田田、王淑芬、羅麗、張鵬、彭宇江、劉雪梅,李佳。這幾人的身份就發生了變化,他們現在是光影通訊的第一批員工。
離開工作兩月的時光通訊,他們心裡竟然有著那麼多的不捨。儘管老闆是一家人,儘管以後還要協作,但這畢竟是兩間不同的公司,以後大家不可能再天天見面了。就如同子女長大要獨立成家一樣,田田強烈感覺自己是被分家,現在更多的是要獨立面對,因為自己是店長。
蕭松與蕭娜的管理風格是完全不一樣,蕭娜是既要管方向,也要看細節,蕭松則是更多的關注方向,至於細節則沒有那麼上心,他只要結果。這或許是性別原因吧,所以細節層面只能是自己這個店長加倍認真負責。
從時光通訊過來協作的還有徐軍、劉湧、蘇楊三位電話機業務人員,因為這三人沒有門店銷售任務。但他們也只能協作幾天,下週就要開始到二級城市出差,正常開展電話機業務的相關工作。
蕭松、燕子、何文瑄三人則一直呆在接待間裡溝通開業促銷活動的準備工作。
何文瑄說還有很多物料要明天才能完成最後的製作與安裝,今天必須要定稿,但蕭松在這方面要求甚高,總是三易其稿。從外面看過去,只能看見接待間裡面幾人熱烈的場面,但基本聽不清聲音。對於這間接待間,田田很是喜歡。兩面靠牆,牆上是何文瑄那充滿創意,但令旁觀者卻是懂非懂的塗鴉作品,其他兩面用玻璃隔斷,玻璃的底端貼上了幾款BP機圖案,並透過像音符曲線一樣的磨砂線條來連線,裡面整齊擺放著幾款顏色、款式都很炫酷的沙發、茶几、還有綠意盎然的盆裝植物。不僅能做客戶接待,還能做內部會議,辦公、員工間斷休息之用,是相當實用的多功能間。時光通訊的休息區也很好,面積很大,唯一不足就是太開放沒有隱秘性。總之,光影通訊的這間門店與時光通訊相比最大的差異就是,多了藝術的個性元素,少了一些商業元素。作為一個曾經的老師,她喜歡光影通訊的風格,作為一個商業從業人員,她更多喜歡的是時光通訊風格。單從這一點也能看出蕭松與蕭娜的不同。
這是這一個月以來,田田第三次看見燕子。
前兩次都沒超出半小時,一次是跟蕭松到時光通訊門店,另一次是來找蕭娜,每次都是風一般的走。這個燕子,在哪都是一幅燦爛笑臉,青春陽光、活力無限,好像身上總有使不完的勁。這個走路都略帶一點蹦的女孩,任你橫看豎看無論你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管著年生意超出五百萬的商人。但工作時候的燕子卻又是另一番模樣,思維敏捷,條理清晰、邏輯嚴密、敢想敢做,雷厲風行絕不拖沓。這兩者的差距讓不熟悉燕子的人就很難統一認識。燕子很忙,總是很忙,自粱曉芳走後燕子的工作壓力也相當大,也有諸多不順心的時候,但她就沒有看到過燕子臉色陰沉的模樣,這一點,田田自認不如,她做不到,至少現在是如此。
這幾個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女人,怎麼都這樣厲害呢?
現在的粱曉芳是神,是用來仰望的。
現在的蕭娜與燕子,是自己的目標,是用來學習與追趕。現在的自己只是一個開始,她希望能有一個好的將來。
蘇楊過來說,“田田,我出去抽一支菸。”
沒等田田說話,蘇楊就已經出了門,點燃手上的香菸,深吸一口,再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然後把身子斜靠著旁邊的樹幹上,心滿意足的看著路上的過來過往。本來外形就慵懶的蘇楊,手上如果再夾著一支菸,尤其是那一串串的漂亮菸圈,菸圈啊?田田現在距離蘇楊不到三米,她停下手裡的工作,看著門外抽菸的蘇楊。與蕭娜一樣她也不喜歡男人抽菸,但她不討厭看蘇楊吐菸圈。她自己也知道這有一點兒的小矛盾,哎,管他呢。
蘇楊,這個謎一樣的優雅男子,這個在公司裡已經謎一樣存在快一個月的男子,此刻就安安靜靜的靠著樹幹,一貫優雅的吐著菸圈
田田至今也沒有看到第二個人會吐菸圈。
這一串串的菸圈,讓吳萍與鄧琪琪兩人明爭暗鬥,現在都快要反目成仇了。公司裡所有人都知道她們兩人都喜歡這個蘇楊,連蕭娜都知道。而且這兩人不僅不掩飾,還明目張膽的公示要公平競爭,看誰能笑到最後。
感情這東西,能有公平嗎?笑與哭不就一念之間嗎?
田田馬上就又聯想到蕭松,想到燕子,想到自己
公平這兩個字就僅僅只存在於字典裡而已。
蘇楊,他帥,他高冷,他慵懶與憂鬱背後隱藏著的是一顆桀驁的心,是與何文瑄一樣的憤世與不屑。他有強大的熱情,但這熱情肯定不會體現在他自己的工作上,這一點,在面試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明白。
蘇楊,他依然如進公司第一天的那般模樣,對誰都彬彬有禮,但對誰都保持著距離。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能叫出所有同事的名字。休息的時候,他總是習慣站在一邊獨自安靜的冥想,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有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別人不懂。這一點也如同何文瑄一樣,這兩人的世界別人都不懂。他也知道吳萍與鄧琪琪都很喜歡他,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所以他也就知道。中午吃飯時間,他也跟大家出去吃飯,但一定會有其他男生陪護。吳萍在約,鄧琪琪也在約,但沒有人看見他與任何一個女生單獨出去過。
這就是蘇楊,對誰都有禮貌但對誰都有距離的蘇楊。有那麼幾次,田田總會感覺到自己有一絲的異樣。回頭,然後就發現蘇楊在看著她,這看她的眼神如同當初何文瑄一般,何文瑄會移開眼神,她自己會不自然。但蘇楊不會移開眼神,只是會微微一笑,自己也會不覺得不自然,也會回以蘇楊一個微笑,這事就這樣很自然很自然的過了。
蘇楊,就是這樣一個你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討厭他的人,因為他不僅僅是帥,還是一種很獨特很獨特的帥,這就足夠了。
蕭松走出接待間問,“田田,怎麼樣了啊?”
田田回答說,“下班之前肯定能完成產品陳列,明天再補充一點遺漏就可以了,門店物料嗎,何文瑄說不是要明天晚上才能做嗎?”
蕭松不再說話,他看見了正在外面抽菸的蘇楊,隨即對田田說讓大家都休息一會兒吧,然後就出去找蘇楊了,他很想抽一支菸,但燕子不許他再抽菸。
“這段時間怎麼樣呢?”蕭松問,他只是認識蘇楊,接觸過好幾次,不熟悉,但聽見很多人都在議論蘇楊,就如同當初議論何文瑄一樣。
“還好吧,工作很適應,同事也很友好。”蘇楊不緊不慢的說道,然後滅了手上的香菸,丟在地上再用腳輕輕的掄了兩下,確保沒有火星。
“蕭娜說你主要負責電話機業務?”
“對,徐軍在帶我,盧總這幾天也蠻關照我們的,教了我們很多東西。”
“電話機業務需要經常出差,剛開始也蠻辛苦。”
“做什麼不辛苦呢?大家都要生活。”
“你是哪裡人啊?”
“我就CD本地出生,但老家是SD的,我老爸被調到這邊工作以後,才在CD成家。”
“我聽蕭娜說,你喜歡音樂?”
“還可以吧,在學校是學這個專業,但你總不能靠興趣來謀生啊!”
蕭松心想,這話我以前說過啊,明白這道理的人就說明思想很成熟。這一刻,他對蘇楊的好感不由又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