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了!”吳亦晗看著那個在門口嘮嘮叨叨的女人,皺著眉頭。自己就是出去半天,這個老婆子快把自己以後死了埋哪都想好了。女人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說著注意安全,說著不要學壞。她最後幫著吳亦晗整了整他的衣領,這個孩子在她眼裡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你煩不煩啊。”已經快要遲到的吳亦晗催著那個女人,用力的踢著旁邊的鞋櫃發洩著他的不滿。女人連忙拿出車鑰匙開車去送自己的兒子,吳亦晗坐在車後座上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突然笑了笑。掏出包裡裝的水,突然就像後面的行駛過來的車輛扔了過去。
裝滿水的玻璃水杯砸在了後面的那輛車上,破碎的玻璃被車的前擋風玻璃擋住。鋼化玻璃慢慢的開始破碎,坐在車裡面的那個男人憤怒的叫罵著,他水鋪在他的前擋風上什麼也看不清。刺耳的剎車聲在公路上響著。前面的那個女人專心開著車沒有注意到自己兒子在幹什麼,只是他歡樂的笑聲充斥在車裡面,她也就跟著兒子一起笑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警察把她攔了下來。她看著那個男人憤怒的指著已經破碎的玻璃,警察也在嚴肅的看著她。這段路上沒有監控錄影,警察也沒有辦法明確的確定那個飛來的玻璃杯就是從這輛車上飛出來的,女人也在一口咬定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沒有關係。男人憤怒的看著她,他指著車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她依舊是在為自己和兒子辯解著。車上的玻璃碎片她又怎會不熟悉,那是她親手給兒子挑選的玻璃杯,但是自己的兒子不可能作出這樣的事情。
警察也無奈的看著這兩人,最後只能讓那個女人先回家,女人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般,看了一眼那個憤怒的男人驕傲地走了。在自己的教育下晗子不可能是那種搗蛋的孩子,他可是優秀的三好學生,市級三好生,自己孩子要多少榮耀就有多少榮耀的人,他一定會是以後未來之星。
她也沒想過那個在她眼裡的那個孩子,為什麼會成長成為這樣的人,他坐在那個象徵著權力的高椅上,草芥人命,無惡不作,難不成真的是自己這些年的教育錯了嗎?吳亦晗拍了拍屁股站了起來,走到底下倖存的那些人面前,看著底下這些人,有人畏懼他,有人憧憬他,有一些人的眼睛中藏著厭惡,有一些人默然無視。
毀滅是人類的終極之路,毀滅一個人,可不僅僅是毀滅一個人的存在,而是他的認知,他的倫理綱常。他突然輕輕的笑了笑,開啟了身後面的那個籠子。右手攙扶著那個女人,她許久沒有正常進食的身體愈發的虛弱,走起來的時候腳步也是飄飄忽忽。他輕輕的撫著那個女人頭上的白髮,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白髮藏在黑髮下面。
“媽,在我的記憶裡面,你可不是這樣的。”他輕笑著,臉上似乎又出現了屬於人類的那種模樣。他的左手輕輕一撫,女人眼角的魚尾紋開始收縮,臉上的皺紋逐漸消散著,藏在黑髮中的白髮已經逐漸尋找不見,女人的身材的身材也從鬆鬆垮垮的變為三十歲是還凹凸有致的樣子。
那個女人的眼中充滿著淚水,面前的這個兒子終於恢復了屬於人的那部分理性。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自己多年的教育還是沒有錯的,自己不還是把他領回了,領回來了吧。黑色的尖刺穿透了她的胸膛,熾熱的鮮血在從她的胸膛流下,鮮血在兩個人中間沾染著。
兩個人相擁著,她眼中的神光已經逐漸退散,瞳孔慢慢的變大,她依偎在吳亦晗的懷裡,終於,安靜了下來。吳亦晗的臉深深埋在那個女人的懷裡,他的臉埋在女人的胸口,他抱著那個女人的身體,感受著那個人逐漸冷下來的身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大笑著,他放聲的大笑著,對,這才是毀滅的真諦,摧毀自己,毀滅自己,這才是毀滅。
女人的血還是熱的,淋在自己的胸膛上,他還能感受到那個女人臨死前的溫度,終於沒有人在去進行所謂的說教,而他也終於踏上最終的毀滅了。站在臺下的人終於不再冷靜,一個個人驚恐的看著臺上的那個人,那個人,的確是一個象徵著毀滅。
另一邊的杜陵,在空中無奈的看著那個揮來的手掌,無奈地笑著。下一秒一道銀光在那片空中閃爍著,連帶著那一片的煙塵全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區域,原本還停留在空中的杜陵一臉懵的坐在地上,空中的那個手掌揮空。山峰巨大的身體因為失力搖晃著,我手中的長刀凝聚著乳白色的火焰,盔甲的上的火焰全部凝聚在刀上,我左手的肌肉暴起,揮砍著那柄長刀砍向那個巨人。
他的手臂在空中一道被我的長刀所擊中,他的面板和脂肪層終於攔不住我那柄燃燒著斷魂的長刀,瞬間白色的火焰在他的身上暴起著,他憤怒的揮著右手,空中的我被那股氣浪直接掀飛。我眯著眼,看著那個山峰之屍,他痛苦的嚎叫著,斷魂的火焰是他無法修復的傷害,他的手臂在燃燒不斷的斷魂之火下變成灰燼,他手臂終於無法再變成原來的模樣。他痛苦的嚎叫著,右手摸索著原本左手的位置,斷魂給他帶來的傷害終於徹底的傷到了他。
他凝聚著身體的脂肪,他臉上的贅肉,肚子上的贅肉,腿上的贅肉逐漸消失著。他的右手上的脂肪逐漸凝練著,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錘子,他憤怒的掄著那柄錘子砸著下面的那些螞蟻。一個大象最怕的敵人便是那些不起眼的老鼠,他絕大的腳踩不住那些老鼠,狡猾的老鼠們到處亂竄著,不斷干擾著自己。
山峰動用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將自己的脂肪集中成為武器,既增加了自己的戰鬥能力,又使自己笨重的身體增強著速度。山峰的攻擊頻率原來越快,只是他的能力實在是被我們所剋制。手上那柄脂肪構成的戰錘在杜陵的火焰下熊熊的燃燒著,我手中的斷魂長刀不斷在他的身上劃出一道又一道不能自愈的傷口。
他的憤怒,他的哀嚎,他的生命值不斷的掉著,對抗他的話我們幾個的能力對於笨重的他,正是殺死大象的那幾只老鼠。他巨大的身軀緩緩的倒下,他的身軀不斷縮小著,最後變成了一個孩子。王塊淮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小胖墩,住院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旁邊,他每天恨不得要吃八頓飯,最後他死後,還把這個吃變成了自己的能力。他輕輕把用冰封住他的身體,為這個孩子進行一次簡短的葬禮。
山峰的能力出現在我們的獎勵中,原本的殭屍心臟在那座冰封中無法取出,任務的獎勵就是那一堆的獎勵經驗,大家的經驗條都在不斷的連跳著,面對擺在眼前的那個能力,大家一個個的捏著鼻子,誰也不願意去碰那能力。
那些女孩子更是靠後,不斷的躲避著,雖然那個能力的恢復能力很強,但是不斷變胖這個事情哪個女生都沒辦法接受。男生們也紛紛退後,這跟他們想象中的能力區別實在是太大,變胖用脂肪去攻擊,實在是太low了。
“唉,既然誰都不願意要,那就讓張凌升級吧。”我無奈的看著他們,張凌被我這麼一提也是一愣,他的能力甚至連杜陵的一級能力都比不上,他的能力只能在王塊淮的幫助下才能更加精準的釋放。如果吞噬暴食的能力確實會讓自己的能力升級,但會不會有些太浪費了。
張凌悄悄的看著我,還一群人沒有能力,這樣浪費一個一級能力,讓自己升級。我也沒再說啥,那個能力我已經推給了張凌,接不接就是他的問題了。我看了看王塊淮,指了指醫院的那個方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我們兩個人慢慢的走向那個快要坍塌的醫院。
一樓依舊是我們走時候的樣子,那個太平間裡面癲狂的屍體依舊在那個地方躺著,他的身體依舊是殭屍時候的樣子,只是旁邊的那個警察便沒有這麼幸運了。太平間的溫度隨著房屋的破壞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溫度,那個警察的靈魂已經消散,他也就無法再按照遊戲的規則重新復生。他的身體已經逐漸腐朽,他安靜的躺在哪裡,我從揹包裡面拿出來了一瓶白酒,灑在他的身邊。我的右手燃燒著斷魂的火焰,輕輕的附在他的胸口。斷魂對於殭屍來說是摧毀他們的神器,但是對於已經死去的他來說,斷魂對於他的屍體,更是一種淨化。
王塊淮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那個乳白色的火焰逐漸把他的身體吞沒,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下,他這一次沒有動用神選者的能力,這一次,他只是以那個男人的兒子來看他的。一個幾歲的孩子,來看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雖然陪他的時間很少,雖然很少見面,但是他是他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