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軍長是希望我下令撤退嗎?”
“當然不是。不是……”
“那我就直言不諱的告訴宋軍長。我負責督察的部隊,會在給予日寇一定的殺傷以後,就沿著平漢鐵路撤退。”
“這是軍政部的命令嗎?”
“不是。是我張庸的命令。”
“這……”
“當然,宋軍長也可以授權我斷後。你們將主力撤退到南口。我負責收尾工作。”
“張專員……”
“我會和日寇戰鬥到最後一刻,然後釋出告全北平全體市民書。宣佈北平不設防。然後撤退。”
“好吧。就辛苦你了。”
“沒事。棄守北平的罪名,我還承擔得起。”
“唉……”
“八年以後,我們會回來的。”
“但願……”
宋軍長沉默。然後掛掉電話。
張庸將話筒放回去。神情冷漠。無動於衷。古井不波。
內心毫無波瀾。因為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不是最終的結局。八年以後,我們真的會回來。
只可惜,到那個時候,宋軍長已經不在了。他看不到勝利那天。
生病。鬱鬱而終。
二十九軍也不復存在。徹底零落。
有關他的功與過,交給後人評說。
有參謀急匆匆趕來。
“報告!”
“說。”
“專員,侍從室急電!”
“哦?”
張庸有些意外。
侍從室?急電?這個時候?
拿過來。
發現上面的內容就八個字――
臨機處置。
大局為重。
前面四個字,非常容易理解。
就是讓他張庸不要管二十九軍,自己獨立做決定。
但是後面四個字就有點意思了。
什麼是以大局為重?
大局是什麼?
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