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電話的確是找張庸的。還是情報科長周偉龍打來的。
“少龍,契波羅夫死了。”
“誰?”
“契波羅夫,那個俄國人。上海公共租界萬國夜總會那個。”
“啊?我昨天才看到他的。”
“你昨天也在森蘭咖啡廳?”
“對啊!我和空籌部的章平一起去的。還有楊智的一個小隊。當時我還覺得奇怪,契波羅夫怎麼只有一個人出現。他進去以後,外面來了十幾個俄國人。他們要我不要多管閒事,於是我們就走了。”
張庸簡單描述。
當時有很多證人的。他一五一十的闡述就是了。
契波羅夫的死,和他真的沒有一毛錢關係。雖然,如果有機會,他也有可能幹掉對方。但是謀財才是主要目的。
“你說,後來出現了很多俄國人?”
“對。總共有十幾個。他們包圍了整個咖啡廳。”
“是俄國人內訌嗎?”
“我不清楚。後來我們走了。去了六國飯店。”
“你以後出門小心點。”
“怎麼啦?”
“現在道上都在傳言,說是你幹掉了契波羅夫。”
“我?”
“對。契波羅夫死了。他有個弟弟,叫契波申夫,此人也是個狠角色。當心他會對你不利。”
“窩……”
張庸差點罵髒話。
特孃的,我和契波羅夫的死有一毛錢的關係。
我倒是懷疑,是不是你契波申夫幹掉了自己的大哥,然後栽贓嫁禍到我的頭上。
賊喊捉賊,誰不會啊?
馬勒戈壁的。這都叫什麼事。怎麼什麼事都扯上自己?
悻悻的掛掉電話。
“怎麼回事?”楊善夫好奇的問道。
“有人冤枉我殺了契波羅夫。”張庸悶悶的回應,“特孃的,也不知道是誰。”
“契波羅夫的仇家很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紅色契卡。”
“紅色契卡殺了人,栽贓到我頭上?敢做不敢當……”
“只是一個可能。契波羅夫那麼多仇家,誰知道是哪一個?說不定是內部的人呢?”
“我對他真的不熟悉。完全想不到。”
“我倒是知道一些。契波羅夫這個人,斂財有點兇悍,早就成為很多人的獵物了。”
“斂財?”
“所有從白俄逃出來的,想要在淞滬落腳,都要得到他契波羅夫的允許。”
“明白了……”
張庸咬咬牙。
所謂的允許,其實就是保護費。
那些從白俄跑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貴族。一個個都富有資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