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野說話直爽,不更證明他是有抱負,又有精氣神的年輕人嗎,再說了.”
吳菊英停頓了一下,有些鄙視的道:“小野的脾氣隨了誰,你自己不知道?他隨他爹了嗎?隨他爺了嗎?你們娘倆一起照照鏡子,是不是一個模樣?”
“.”
傅桂茹一時語塞,罕見的沒有跟“前婆婆”鬥嘴。
她傅桂茹年輕時候是講紀律不假,但她是個好脾氣的人嗎?一言不合就動手那是遺傳,就算李野長成了歪脖樹,也是種子有問題。
老公公李忠發一看傅桂茹憋氣,趕緊,本著家和萬事興的宗旨開口和稀泥,想當年婆婆兒媳頂嘴吵架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可不想昨日重現了。
“一個模樣不一定脾氣也一樣,我年輕時候的脾氣也不好啊其實D校沒你們想的那麼神秘,我就去過兩回.”
李忠發無所謂的道:“小野你到了學校之後,不要那麼緊張,只需要記住‘聽、記、寫’三條就可以了,
聽,就是聽門道,老師講的東西可能很枯燥,但裡面很可能夾雜著一點風向上的私貨,能不能聽出來,得看你的政治敏感性,”
“記就是記筆記,這個不是表現給老師看的,是讓拿回去仔細研究的,跟第一條息息相關,”
“寫就是寫總結,這個看你個人能力,如果寫的好.還是有些作用的,我們當時有個副連長幹啥啥不行,就因為寫了一篇好文章,最後調到師部去了,現在比我高了好幾級.”
“.”
好傢伙,如果說民兵連長對D校有著狂熱的崇拜,那麼李忠發這個39年的連長就是溜進隊伍的不良分子了,看他那歪歪的嘴角,對某些人顯然很是不屑。
嗯,柳指導員就是憑著一手好文章,把衛生員給娶了,這是老傢伙一生的恨。
“行了,我孫子是文化人,一篇好文章算什麼?十篇八篇都不在話下.”
吳菊英對著李忠發就是一通鄙視,讓李忠發更加難受了。
怎麼女人都喜歡會寫字兒的呢?詩人就那麼有吸引力嗎?
不過吳菊英也有自己的見解,她轉頭對著李野囑咐道:“你到了學校之後,要注意跟同學之間的關係,該說的說,該說的不說,”
“因為你不知道這個同學背後,到底是個什麼家庭,奶奶教你一招,如果到了學校之後,上來就嘻嘻哈哈打聽你家庭情況的同學,那他的家庭情況一般很普通,
相反那些跟你不遠不近甚至不怎麼合群的,才更可能有些背景,你就是不願意結交,也不要得罪.”
“我知道了奶奶,我會注意的.”
奶奶吳菊英說的話聽起來有些“勢利”,但李野倒是覺得非常坦誠,有時候他也是那麼對待別人的。
D校是個結交朋友的好地方,但如果你對別人“無所求”,那麼結交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把李野需要注意的事項都給提點到了。
倒是小媳婦兒文樂渝,只是在一邊微笑著傾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對於李忠發等人來說,李野的這次D校學習是很重要的鍍金履歷,對他的前途有著毋庸置疑的作用,
但對文樂渝來說也就是那樣,去部委的D校學習需要那麼認真嗎?除非是去最高階別的中Y黨校上什麼高階“儲備幹部進修班”,小媳婦兒才會認真一下下。
至於說李野得罪人,文樂渝就覺得扯了,兩人夫妻多年,文樂渝太清楚李野的為人了,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絕對不會主動找事兒。
而人家都犯過來了,那還需要忍嗎?
所以這會兒的文樂渝,根本就不在意李野會在D校遇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
甚至覺得這種小事,還不如兩個孩子的問題更需要重視。
今天傅桂茹帶著傅依若一到家,小兜兒就拉著小寶兒把傅依若單獨約出去了,那個人小鬼大的死丫頭,肯定又要鬧什麼妖。
就前幾天,文樂渝就又在家裡的旮旯裡找出來一迭鈔票,李野又沒有藏私房錢的必要,小寶兒的錢都存在文樂渝這裡,不用問都知道錢是誰的。
但文樂渝把小兜兒打的屁股開花,死丫頭都堅決不認。
文樂渝感覺在她身上死去的腦細胞,比在李野身上耗費的多了幾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