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這保衛處裡,還輪不到一個翻譯指手畫腳。
這裡是京大,是副部級單位,你一個供職外企的翻譯牛什麼牛?
李野也是看透了這一點。
因為如果對方是內地公家派過來的翻譯,絕對不會沒大沒小,不把京大放在眼裡,
這屋裡好幾個人級別都是正科級、副處級,輪得到你搶先說話?
所以對方就是個在外企拿了高薪,就飄了覺得自己是人上人的人,懟他兩句屁事兒沒有。
“你太過分了,我要找你們老師告你,我要.”
對方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變得極為憤怒,顯然平日裡可能也受過類似的擠兌。
但這個翻譯憤怒了,李野卻反而淡定下來道:“你先不要這麼激動,我就問你你是誰?你憑什麼在這間屋子裡?你在這裡就不影響公安詢問情況了?”
“我是中村浩男先生的翻譯,中村先生的兒子失蹤了,而你是重大嫌疑人,中村先生有權利知道最新的案情,有權利對你進行詢問?”
“你錯了,無論是哪個外賓,都沒有權利直接插手內地案情,也沒有權利質問一個內地公民,在這片土地上,只有內地機關才擁有執法權,所以你們最多也只能旁聽而已。”
“.”
李野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在悄悄的觀察保衛處內其他人的神情反應,
他之所以表現的這麼衝,並不是犯二,也不只是討厭這個翻譯的口氣,更重要的是一種試探,
老宋昨天晚上被帶走了,李野不知道老宋幹了些什麼,也不知道老宋“招了”沒有?所以無法確定今天到底是個什麼形勢。
如果老宋不但幹了,還招了,那估計今天這兩個辦案人員不會這麼和氣,畢竟李野跟老宋關係密切,殃及池魚分分鐘的事兒。
但是等他跟那翻譯官嗆了這半分鐘之後,兩個穿制服的並沒有對他嚴厲呵斥,甚至一個年輕一點兒的同志,臉上還流露出了一絲笑意。
【他還在笑,難道不是“限期破案”的嗎?】
在“沒丟過腳踏車都不算京城人”的大京城,丟了腳踏車當天都能找回來的傳言,可是流傳了好多年,
所以李野今天來,可是有被逮住往死裡尋找線索的心理準備的,但看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好像只是“走走過場”呢?
年輕的同志笑了,但另外一位辦案人員卻很威嚴,冷厲的喝道:“都不要爭吵了,請大家保持安靜,不要影響我們瞭解情況。”
李忠發當即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老同志當然明白,人家既然不趕他出去,就已經是在李野和翻譯官的爭吵中偏向他了。
正在氣頭上的翻譯官還想說什麼,制服人員已經指了指椅子,對李野道:“同學請坐,我們就問幾個問題,很快就會結束。”
李野點點頭坐了下來。
“據中村浩男先生反應,李野同學你在學校的時候,屢次跟中村直人發成衝突,對嗎?”
“不是衝突,是學術爭論,他認為日笨比我們強大,我認為我們比他們強大.我們爭論的時候有很多人在場,都可以證明我們沒有任何衝突。”
調查人員頭也不抬的繼續問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在今年的三月四日,也就是正月十三的時候,你跟中村直人同學在動物園的外語培訓班相遇,你當時跟他聊了些什麼?”
李野實話實說道:“我們什麼都沒說,畢業之後,中村同學好像成了大老闆,已經瞧不起我們這些窮學生了,我依稀記得那天他是抬著鼻子看人的。”
“那你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培訓班呢?”
“我有個同學在培訓班兼職,有個老鄉好像也在培訓班幫忙,當天我剛好路過,就進去跟他們聊了兩句。”
“剛好路過?那你本來是要去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