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摸了摸腰間,厲聲喝道:“怎麼害的你心裡清楚,哼!背後捅刀子的東西,早晚要遭報應。”
“遭報應的不是我吧!”二狗冷笑著道:“我本來想給你們留幾分面子,你們不要那就算了,
你們家三水走私水貨,犯了國法吃了牢飯,怎麼現在還想怨到我的頭上?
別說你一個小屁孩,就是你哥來了我也吐他兩口唾沫,一個勞改犯也不覺得丟人。”
“.”
“什麼?老馮家的三兒子是勞改犯?我的天,我還真不知道呢!”
“怪不得前幾天我聽說,人家寧願不要一千塊的彩禮,都不願意把姑娘嫁給四水,原來這麼個原因啊!”
“哎呦,我以前看那個三水就不是個東西,你看看你看看,讓我說中了吧!”
丁字街又炸了一波,只不過這一次難看的是老馮家的七八個人。
四水衝到二狗身前:“你放屁,要不是你,我哥能冤枉吃牢飯嗎?就是你搞的鬼,冤枉了我哥。”
二狗邪睨了四水一眼,不屑的道:“那你騎的摩托車不是走私貨?有發票嗎?有牌子嗎?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就知道嚷嚷。”
“你說誰上不了檯面?”四水突然從腰間拔出了小刀,憤怒的道:“現在誰有能耐誰使,掙到了錢就是本事,誰閒得慌管你怎麼掙的?”
四水話音剛落,就聽院子裡有人道:“我閒得慌,我就管你那錢怎麼掙的。”
趙援朝和幾個穿制服的一起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不過剛才說話的不是趙援朝,而是一位身穿灰色工商制服,頭戴大簷帽的工商人員。
“我倒是不閒得慌,但我也管這一塊兒啊!老秦咱倆一起跟這位老哥聊聊唄!”
第二位說話的,是身穿淺灰制服的稅務人員。
而趙援朝倒是沒管“錢怎麼掙”的事情,卻瞅上了四水手裡的小刀子。
“欸,我不跟你們搶了,我今天就管管這個。”
“.”
老馮家的幾個人都懵了。
今天他們就是來攪個局,讓老陳家丟個大人的,怎麼好似走錯了門呢?
馮老漢腦門冒汗,訕笑著往前湊了湊,低聲道:“各位同志,我們家表叔跟你們嘿嘿嘿。”
“這話就不能在外面說了,”趙援朝皮笑肉不笑的道:“進去說吧!早就給你馮老漢留了座,等你半天了,就差你開席呢!”
“我不進去了,我不是來喝酒的,我送了人情就走。”
馮老漢趕緊從兜裡掏出五塊錢,想塞到二狗手裡,然後趕緊溜號。
但二狗哪裡肯接,這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兒上了,今天不把你們收拾利索了,我心裡的氣往哪兒撒?
。。。。。。
二狗家的偏房裡,李野、郝健、靳鵬、王堅強、李大勇單獨一桌,看著被半拖半拉進了正屋貴賓席上的馮老漢,兄弟幾個都覺得解氣。
郝健笑著對靳鵬道:“他乾爹,我說不需要你出面吧?你要出面還更不好說話了,
當初李野讓咱們好好學法律,看來三水根本沒聽進去,但凡他能讀上幾百個字,也不會這麼傻叉。”
靳鵬嘆息一聲道:“三水覺得有了點人脈,就能耐了,但他眼界還是太淺,
我這兩年越接觸的人多,就越懂得小野你說的‘謙虛謹慎’是什麼意思,三水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