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定一直低語說著,也不知是為了平息心情,還是為了推卸責任。
龍女同樣臉色發白,卻道:“或許就因什麼都未做,才會被懲戒!”
敖定一愣,面露糾結,過了好一會,才道:“連掌握了權柄的水君,都在自家地盤折戟沉沙,何況你我?咱們盡力了,我連性命交修的龍珠都失了去,若尋不回來,少說要折損五十年道行!”
龍女想到自家飛劍,臉色也難看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從黑霧深處傳出——
“你等也是長生之人,竟這般唯唯諾諾,真個令人疑惑,那位尊者到底是何方神聖,可否與我說說?”
水中黑霧逐漸散去,顯出陳錯的身影。
“扶搖子!”
“陳方慶!”
敖定與龍女定睛一看,看清了陳錯的模樣,不由大驚失色
“莫非……不會吧?”
“連尊者意志降臨,都未能奈何得此人?”
隨即,二人戒備起來,但眼神飄忽,明顯是生出了離去之念。
待見得陳錯走來,那龍女當即主動出言:“陳公子,今日不過一場誤會。”
敖定本想說幾句硬話,可眼下陳錯擺明了奪了神權,這片河流都歸其人掌控,如何還能挑釁?於是思量之後,也放低了姿態,道:“我等是受大河水君所託,是被他拉來助拳的!與閣下其實並無仇怨!”
“過去無冤無仇,但今日之後,可就未必沒有了。”陳錯緩緩走來,額上一枚殘缺符篆逐漸浮現,恐怖的威壓從四周匯聚過來,鎮在二人身上!
那兩人在失了龍珠、飛劍後,這實力本就大打折扣,加上現在心裡無比忌憚陳錯,也不敢有太大動作,一時之間,竟是被鎮得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陳錯此番驅動符篆,沒了干擾,驟然感到這周遭水流傳來的感觸,與之前截然不同,宛如身軀延伸出去!
不同於與爾朱榮交戰時爭奪權柄,也不同於解救信徒時的爭分奪秒,現在這會,陳錯方能平心靜氣的感受符篆權柄奧秘。
隱約之間,他甚至覺得自身能一念分化萬千,潛入眾人心中,處處皆為化身!
但除了這奇妙感觸之外,更有一點遲滯沉重的感覺,在神靈權柄的深處。
“嗯?這裡似是指向一處遙遠之地……”
他正想著。
對面的龍女忽然道:“此番貿然得罪閣下,自然也沒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道理,我等自當補償,也好安閣下之心!”
敖定一聽,張口欲言,但想了想,終究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