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愣了愣,厲天河卻不解釋,發動凱迪拉克,朝前駛去。
只是,也不知道是厲天河運氣太差,還是車啟動的位置實在敏感,左邊第一個車輪子往前壓的時候,竟然將車輪下的一個下水道井蓋,給直接掀翻,井蓋口因此露出半邊,一下就將左前輪陷了進去。
那保安見此情景,暗罵厲天河活該。
因為這培訓大樓前,是嚴禁停車的,就連院領導的車,都不會停在這兒,胡亂停車一來會影響培訓大樓內的正常教學活動,二來也因為這培訓大樓是棟老建築,包括周邊的排水設施,其實都傾向於老化了,前陣子下雨,還將那個下水井蓋衝開過,雖然後來又安上了,但終歸不穩固。
剛才凱迪拉克龐大沉重的車身,車輪胎與下水道井蓋接觸,大概是恰好掀起了井蓋,才讓車輪子直接掉進了坑中。
厲天河看到一個車輪已經陷進去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對自己的進口豪車,很有信心。
加大油門,凱迪拉克重新咆哮起來,可是因為那井口露出的部分,本身就比車輪子大,車輪子陷進去後,輪胎因為沒有接觸四周都是懸空的,借不到力,所以一個勁在井坑裡面打轉轉,一直打滑,就是衝不上來。
“真他孃的晦氣!”
厲天河知道自己光坐在車裡,是不能夠將左前輪拔出井口的了,不禁熄火下車。
“喂,你你你,過來!”
厲天河招手叫喚那保安,就跟叫喚一條狗一樣。
那樣子,好像厲天河能夠喊那保安來為他辦點事,還是那保安的莫大榮幸一樣。
那保安心裡暗罵厲天河狗仗人勢,可他又有些畏懼厲天河的身份,加上不將厲天河這瘟神早點弄走,被院領導看到培訓大樓前有人違規停車,他工作都可能會失去,迫於種種無奈,這名中年保安,只好心不甘情願的走了過來。
“給我在後面推車,記得使勁!”
厲天河跟命令下人一樣,絲毫沒意識到保安可是在無償幫他。
保安忍氣吞聲,雙手撐在了凱迪拉克的後面車身上。
厲天河在駕駛座上控制著車子,後面保安在用力推,但那左前輪就好像一個調皮的頑童,明明都快出來了,但就是打滑,最後還是出不來。
一個人推車的力氣,還是小了點。
厲天河瞅了瞅,很快就發現了旁邊大樹長椅上坐著的秦朗。
厲天河臉上不由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在他看來,自己的車陷進去了,明明需要有人幫忙,那樹下那年輕人,就應該起身來幫自己一把才對。
至於別人沒這權利和義務幫他?厲天河沒想過。
從小就習慣了跋扈的他,根本就不會考慮這個。
否則,也不會霸道、囂張地,將一個保安,當做牲口一樣使喚了。
厲天河朝秦朗招招手,樣子有些不耐煩,口中喊道:“喂,哥們,來幫個忙啊!”
那說話的語氣,大大咧咧,就跟東北漢子說話一樣直接。
但是,卻少了豪爽。
明眼人都能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他這話,是有使喚秦朗的意思,大概就是等秦朗幫完忙後,他絕逼不會道聲謝謝,甚至連根菸,都不會遞給秦朗。
在厲天河眼裡,秦朗儘管打扮得還算不錯,不是什麼民工或者苦逼大學生的打扮,可他自小不懂得尊重人,自然不會拿秦朗當回事。
因此,他開口喊著讓秦朗來幫忙,態度可並不誠懇。
秦朗卻起身,表情自然地,走了上去,到了厲天河身邊。
秦朗一點也沒有因為厲天河粗魯態度而生氣,走到厲天河身邊後,只是朝厲天河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什麼個意思?”
厲天河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