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
明玉因著這句話終於冷靜了幾分,知道面前這位大人該是見過這玉佩的,興許還是自己的父親!
因著這一猜想,她的整顆心跳得更是歡實了。
‘咚咚咚……’
一下一下地,促使著她大膽地抬起了頭,卻見他冷著一張臉,她立時回神,忙低下了頭認錯,又怯怯答道:“這玉佩是奴婢母親留給奴婢和奴婢妹妹的。”
“你母親現今在哪裡?”那男子似乎很是激動。
明玉有絲雀躍的心突的沉了下去,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悽愴:“我母親去世了,就在前不久。”
她突然想試一試,她鼓起勇氣又補了一句:“我母親死前一直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那位大人顯而易見地更是激動了,就聽他急切地問道:“叫的什麼?”
明玉更加肯定眼前這位大人同自己母親有某種關聯了,她大膽地抬起頭直視著他,嘴裡吐出了那個名字。
——之和。
那人面色更是複雜,似高興、似難過、似愧疚,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處,讓人看不透。
“我只想問我們兩姐妹的父親是誰!”
明玉向來是沉靜溫和的,生平頭一次如此堅定執著地注視著一個人,眼中滿是固執,似乎勢必要求一個答案。
那位大人一愣,良久,才道:“我還得查一查。”
明玉‘騰’一下站了起來,冷誚道:“一個女子,迫於生計,到青樓賣藝不賣身,誰人知道她內心的煎熬苦楚?要麼一直生活在煉獄中還好,可偏就有那麼一個男人,給了她希望,為她贖了身,卻又將她丟棄!”
“她堅信著那個男人會回來,一個人大著肚子咬著牙將孩子生下來了,一生還是兩個,她差點就此死了。好在上天垂憐,她命大活了下來。”
“她聽那個男人的話,接著等,拿著他留下的十兩銀子等著!等孩子長到一歲了,家裡的錢糧也用光了,她不得不出去謀生,可沒人要她這樣一個婦人,況且家裡還有兩個孩子。”
在明玉訴說這些個往事的時候,她的淚珠子就沒有斷過。
“她只能重操舊業,可賣藝不賣身顯是行不通了,她只能去賣身……”
其實這些她原先都不知道的,是在她母親死後,她揹著明月去尋以前同她母親一起在青樓裡做事的人偷偷打聽的。
她以為她瞭解自己的母親,卻不料,原來自己母親做的比自己想的還多得多。
她之所以揹著明月去找人打聽也不過是怕她聽著難受罷了。
那大人聽聞此言也很是難受,心中愧疚更盛,溫聲寬慰道:“若是真的,大哥並非有意負了你們母女三人的,當時大哥回京,不料,慘遭奸人所害,竟是……死在了路上……家父家母也因此死的死病的病。”
他嘆了口氣,接著道:“當時家父家母不同意大哥和你們母親的婚事,一直磨著,後來諸多事情,卻是將你們拋諸腦後了,是我的不是。”
雖說是這樣說,那大人倒也知道宮中人多眼雜,讓明玉先行回去了,自己也匆匆出了宮。
有些事他還是得查一查的,只是如今時局動盪,顯是不好查證的,也只能看看她們回京後的事情了。
這一查,他便查到了丁實身上,知道丁實原是去過西北的,就在餘錦瑟偷偷去西北那段兒日子,他便想著去問問,不定能問出個什麼來。
好在丁實在送走柳園後接了衛渡遠的命令又趁亂回來了,就一直在家待著伺機而動,倒是方便了那位大人的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