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恭親王收劍入鞘,冷聲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爹,你出了這樣的大事,我自然是要回來看看的。”
昱弘和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話的語調也是全然不在意的,更像是玩笑,真真是叫人無法信服。
“說吧,什麼事兒?”恭親王坐回床上,無可無不可的道。
昱弘和正色道:“皇奶奶讓我來找你的,說是可以動手,她會幫你。你的行動也失敗了,人沒殺死,物證也有,只有死路一條。”
恭親王抬眼看向昱弘和,眼神猶如實質,夜色深重,連人的輪廓都分辨不清,但僅憑這一眼,他似乎就能瞧進他的心裡。
在夜色的籠罩下,昱弘和更是不懼,他感受到恭親王的視線後坦坦蕩蕩地任他打量。
“這是你皇奶奶說的?”恭親王顯然不信。
雖說因著餘雪梅的事兒他跟皇后的關係大不如前,但他還是很瞭解皇后的,知道他對皇上是有感情的。
昱弘和也不瞞著,道:“是我說服了皇奶奶。你都這樣了,我就不信皇上看不出來此事不是你做的,他不過是忌憚你的兵權,想借此打壓你罷了。”
恭親王雙眼微微眯起:“你恨我,我為什麼要信你?”
“通敵叛國,這罪名可不小,到時候恭親王府的人都脫不了干係。”昱弘和頓了頓,又道,“我更是脫不了干係。我就不信你沒這想法。”
恭親王確有這個想法,他也明白昱弘和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敢信他,最後也只是告訴他,一切他都會安排,讓他別惹事便作罷。
昱弘和見事情差不多了,當即就走了,想著這會子玉葉也該挑起了皇上的懷疑了吧!
他回來了,按理說該去求情,卻不見人影,反倒頻頻秘密出現在皇宮,只要不傻的人都會發覺這其中有貓膩。
他勾了勾唇角,吹著口哨聲離開了。
皇上如昱弘和所料,確是生了疑,但他並未立時召見昱弘和,而是派了人密切關注著他的動靜。
恭親王的動作很快,既然做了決定,他便暗地裡發出命令,讓其麾下將領召集兵馬,暗自回京。
昱弘和等著恭親王的兵馬差不多都到京了後,便趁著夜裡來到皇上住的宮中。
皇上眼神銳利:“你主動請纓去治水,如今擅離職守,是為何事?”
昱弘和趕忙跪下認錯:“是孫兒的錯,只是陛下,還請你饒恕父親,他向來精忠報國,死在他手上的匈奴人不知凡幾,定不會通敵叛國的。”
皇上怒拍桌案道:“是與不是看刑部的查證便是,你以為你回來了又能如何?朕聽聞,你回來了也有幾日了,為何今日才來見朕?說吧,你回來是為何?今日來又是為何?”
昱弘和猶猶豫豫的就是不開口,皇上身子本就不舒服,哪裡還有耐性同他磨嘰?當下便又發了火。
昱弘和這才吞吞吐吐地將事情都給抖摟了出來:“是……兒臣瞧見兒臣的父親有些不對勁兒,似乎在……抽調兵馬,兒臣怕……怕他走上歧路。陛下,皇爺爺,看在父親是你兒子的份兒上,還望你到時候手下留情啊。”
皇上當即氣得直咳嗽,又詢問了他好一些事兒才讓他走了。
昱弘和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嘴角掛起抹得逞的笑,慢悠悠地走了。
待昱弘和走後,皇上又氣得喘不上氣兒了,總管太監當即又請了太醫來。
皇上一副心事重重地任太醫們診治著,他實在不耐聽太醫們再說那些個千篇一律的話了,乾脆皺著眉擺手讓他們出去了。
待人走後,他頗為疲累地揉著額角,心頭煩憂卻是怎麼也揉不去。
他老來多疑,在京城中待著的許多將軍他都是不信的,更是不敢讓人擅調兵馬回京,怕人藉此生事。
他思來想去,最後只好寫封密詔給遠在西北的衛渡遠,寄希望於他解決了同匈奴人的和談後便帶著人回京勤王。
至於恭親王問罪的事兒,他打算按兵不動,押後再說,以拖延時間。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