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招?”衛渡遠雙眼冷冷地看著蓬頭垢面滿身是血的男人。
元福恭恭敬敬地在一旁站著,面色冷凝地點了點頭:“沒有。辣椒水,挑指甲,螞蟻,都齊活了,骨頭還真是硬。”
衛渡遠嗤笑一聲:“骨頭硬?這世上還真沒幾人是真的骨頭硬的,不過你沒找到他的軟肋罷了,或許可以試試別的。”
元福不大懂衛渡遠這話的意思,可這樣的衛渡遠是他從未見過的,嘴畔明明帶著笑,被他看著卻只覺著冷到骨子裡,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
衛渡遠四處找了找,沒在這刑房裡瞧見小錘子,嘴裡禁不住嘀咕道:“這刑房怎麼連個錘子都沒有。罷了,你去給我尋個來,要小的。”
元福覺著自家主子這話說得實在有些滲人,可他到底也想不到自家主子要做什麼,乖乖地就去尋了來。
衛渡遠見元福走了,這才看向被綁在絞刑架上的人。
他上下看了看這唯一還活著的黑衣人幾眼,不慌不忙道:“你知道我要那小錘子來做什麼嗎?”
這時候的衛渡遠似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魔鬼,漫不經心地語調卻更是震懾人心。
“拿來捶你的腿的,將你腿上的骨頭一根一根地敲碎,我想你骨頭這般硬該是不怕的,撐得過只是以後都走不動罷了,撐不過頂多一死,反正你也是不怕的。其實我是不希望你死的,到時候我好就這般將你扔到山林中,老虎、黑熊,隨便都好,將你一口一口撕碎。”
他的語調突的拔高:“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元福這會子已經將錘子拿了來,也曉得了衛渡遠的意思,嚥了口口水道:“少爺,還是奴才來吧!”
衛渡遠搖搖頭接過了錘子,蹲在黑衣人面前,面色冷漠地對那渾身是血的人道:“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擄走我的錦瑟的,其實你想好好活著也不是不可以,可你偏生什麼也不說。”
話罷,他毫不猶豫地就是一錘子下去,“啊~”,那黑衣人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
雖說元福的手段也很是狠辣可衛渡遠那一下確實讓他莫名覺著害怕,見衛渡遠看過來,他反應了過來,忙去一旁將冷水提了過來,然後兜頭澆下,那黑衣人又醒轉了來。
衛渡遠嗤笑了一聲:“元福,你連血都見過,我這還沒見血呢。”
元福沒吭聲,雖說他心頭有些怕這般狠辣不留情面的主子,可他明白他的主子再怎樣也不會濫殺無辜。
那黑衣人到底是受不住了,大叫道:“我說,我說……是萬侍衛,萬侍衛……可我們接到的任務只是將餘錦瑟劫走,不得傷了她,再尋個合適的時機放了他。”
衛渡遠緩緩站了起來,聲音沒有起伏:“元福,去放出訊息,說是我捉到了一個活的黑衣人,就在將軍府的一個柴房裡,嘴還很硬沒審出個什麼。”
元福得了令出去了,衛渡遠又回頭看了眼那黑衣人:“到時候若是你命大還能活著我就饒了你。”
那黑衣人原就沒想過能活著出去,他所求的不過是死得利索點罷了!
太子一把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摔了出去:“這就是你辦的事?拖泥帶水一點都不利索!你自己想想怎麼把這事兒給本宮解決了吧!”
跪在地上的男人垂著頭,半晌才道:“是,屬下此次不會再失誤了。”
“怎麼解決?衛渡遠不定在那裡設好陷阱等著你呢,就等著你自投羅網。”太子看著地上跪著的不成器的屬下就是氣不打一處來,“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太子心念一轉,又道:“罷了,做得再露馬腳些,看起來像是陷害於本宮般。”
那男人聽了這話又是一個躬身:“是,屬下必不再負殿下所託。”
太子向後靠坐在椅子的靠背上,放在扶手上的手禁不住慢慢握緊,到底是他沒沉住氣思慮不夠周全這才造就瞭如今的局面,等了這般久了,不該這般著急的。
元福站在衛渡遠身後,低聲道:“少爺,你信那黑衣人說的話嗎?他的意思可是……”太子的人。
衛渡遠沒說話,就是因為是太子的人一切才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就是這兩日了,總能瞧出些端倪的。除非是要利用這黑衣人陷害誰,不然派這人來的人定然會心慌。”
翌日一早衛渡遠就聽到元福說有人給那黑衣人下藥,一通問下來不過是說被人收買了,至於是誰卻是不清楚了。
衛渡遠揮了揮手:“罷了,問不出來什麼了,放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