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公主的貼身丫鬟早頗有眼色地去請府中的大夫了,一到正廳裡坐著大夫就來了,衛渡遠沒動任那大夫給自己包紮傷口。
不大會兒,衛磐也帶著府裡的人來了,看了眼衛渡遠手上的傷無甚大礙,便叫人去了書房,壽春公主先吩咐去奉茶再跟著進去了。
待書房中只剩他們三人時,衛磐才問道:“可有查到什麼線索?那黑衣人的身份可查清了?”
衛渡遠搖了搖頭:“那黑衣人的身份暫且不知,不過錦瑟的去處我心裡倒是有了底,該是被昱弘和給拐走了。要說昱弘和慣來看不慣我就算真要洩氣也不該這樣不管不顧的。”
壽春公主聽到是昱弘和乾的事當即就來了氣:“那紈絝子向來就是個不知收斂的,先是在馬場對你騎的馬動手腳,現今又擄走錦瑟,他還能有什麼幹不出來的?只是苦了錦瑟……”
衛渡遠捏緊了拳頭,低低道:“到底是我惹的禍卻要錦瑟受著……”
他們都明白不能直接去恭親王府要人,也只能先商議著看下一步該如何。
衛磐也是皺緊了眉頭:“說來這官家餘家也算是恭親王那邊的人,會不會……”
衛渡遠毫不猶豫地否定了衛磐的猜想:“不是,恭親王只是面上看著張揚沒什麼七拐八拐的心思,其實他心頭門兒清。”
今兒恭親王雖說在他面前表現得很是古怪,可他卻能看出這人是真的憂心錦瑟的,只是為何憂心?不該單單是因著錦瑟長得像岳母才是。
難不成她知道那是岳母的女兒?可依照他的性子不該是嫉妒或者憤恨嗎?還是他覺著自己虧欠了岳母就像將這份虧欠彌補在錦瑟身上?
當初太子便是想利用恭親王對岳母還存有的情……
衛渡遠霍然起身,壽春公主和衛磐都驚著了,還是壽春公主想得多,問道:“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衛渡遠點點頭:“我先出去一趟。”
也不及壽春公主和衛磐答應他便出了書房,就見管事的急匆匆趕來了,說是柳園來了。
衛渡遠本就是打算去尋他的,這會子見人來了忙去了正廳,小六上來就問餘錦瑟的狀況:“大哥,大嫂如何了?”
衛渡遠搖了搖頭沒說話,也不管小六是如何心急,而是先將人帶到自己書房裡將人都給遣了出去才開口道:“是大哥無能,沒能保護好你家嫂子,你嫂子我也沒找到。”
柳園聽了這話立時皺了眉頭:“我前兩日被皇上派出去辦事今兒才和小六回來,一回來就聽聞了這事,到底怎麼回事?”
衛渡遠簡單地說下了這些個事兒,才道:“柳園,我們這麼多年兄弟,我有許多事兒也不想瞞你,有件事我想託你幫我辦。”
柳園也不似平日裡那般擺弄手中的摺扇了,正色問道:“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了,你但說無妨。”
“我想託你快馬加鞭去衛家村看看,看看衛豐還在不在衛家村,有沒有人來找過他。”錦瑟的身份能利用旁人做太多事了,衛渡遠越想越覺著不對。
恭親王平日裡再怎麼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也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算計,不可能真的派黑衣人來綁走或是殺了錦瑟的事兒,而太子的動機反倒很是明顯,他也會是最大的得利者。
“你現今雖說被認回了皇家,但到底無甚擺在明面上的實權,沒人會過多防備你。況且你現今的身份也好辦事,我信不過別人,你是最好不過的人選了。”
柳園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隱匿了我的行蹤的,爭取早些回來。”
衛渡遠站起身對柳園抱拳行了一禮:“兄弟,感激不盡!”
柳園也抱拳道:“你放心,我即刻動身。”
小六也忙告辭道:“大哥,我也跟著柳哥一起去,你就放心吧!”
衛渡遠點了點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他頭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不夠強大,他忍不住自嘲一笑:“不夠強大?”
不夠強大即是弱小!
在京城這個地方,一著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他不能不沒有自己在暗處的勢力。
朝堂上要有人,皇親國戚、朝中大臣府上也得有人,至於自己身邊,自然更需要人。不然到了這時候也不會落得個無人可用的窘迫下場。
如今這事鬧得很大,皇上該曉得了吧,該是時候了。衛渡遠的眸子不似以往總是帶著笑,而是毫不掩飾的冷漠。
正巧這時候,有管事來通報了:“少爺,宮裡的公公來了,說是皇上有要事相商,還請將軍和少爺一同進宮面聖。”
衛渡遠禁不住扯過一抹譏諷的笑來,有要事相商?這是打算息事寧人了?
有匪君子來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