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的魔妖漸漸的被壓制,天平似乎傾斜向了代表人間正道的玄家這邊了,千年的安定,千年後的第一戰,展露出了玄家中人的風采,年輕一代的風采,那是一腔熱血,少年們的滿腔熱忱如碧綠的波濤。
初戰得勝的少年兒郎們,他們是未經雕琢的碧玉,是未經磨礪的寶劍,他們未經人事,他們還沒體會到戰爭的真正殘酷,此刻的初戰告捷,讓得他們自喜得意了。
“不堪的一代,多麼不堪的一代,較之千年前的那些人,他們真是顯得太過柔弱了。”
高峰上魔皇在俯視眾生,一身紫紅衣袍隨風而動,天上沒有星月,他卻彷彿看著了星月,他要攬天上星月,星月是他的名,星月也是他的志。
星月的身後立著的是三妖,遮日,天瘟,白寒,那些玄家的少年兒郎們還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如若知道了,他們便能體會到戰爭的殘酷了。
在魔皇心中,這些少年兒郎們真是渺小,他們如螻蟻。
“風起了,風大了……”
“先從天極門開始,那裡有道和我們一樣的風。”
今日星月便要帶著三妖踏入天極門了。
……
天極門山門上空,有蒼龍在騰飛,蒼龍之上坐騎一人,那人如天神降臨一般,他的身後跟隨著九條蒼龍,蒼龍是木元蒼龍,人兒是點木殿執殿長老蕭柳。
他蕭柳回來了,他蕭柳說過,他點木殿的人兒是任何人都不能欺凌的。
悲啊,他悲啊,他在前方屠魔除妖,他的弟子們卻遭受了苦難折磨。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天極門的掌門東方靖。
“東方靖……”
“我蕭柳回來了,東方靖,你有什麼不滿,你都衝著我來……”
他直呼東方靖之名,在他心裡東方靖就不配為天極門的掌門,天極門的掌門之位本該屬於長門師兄的,三十年前的那段舊事,那段公案,難道今日又要被提起。
“三十年了,長門師兄你蒙受了三十年的冤了,今日我蕭柳便要舊事重提,為你平反這三十年受的冤。”
“也為我點木殿的弟子們找一個公道。”
天極門石牌門下立有二人,他們著的是北斗七星袍,北斗七星袍與雲淡風輕袍一般皆是青蘭色,只是北斗七星袍袖口上繡紋的不是雲朵而是北斗七星。
這二人便是天相宮宮主周天易與天府宮宮主柏華庭,他們奉了天極門掌門東方靖之令在此鎮守天極門山門。
“蕭長老,三十年前的舊事了,何必再去重提,我會讓掌門真人放了點木殿的弟子的。”說話的人是天相宮宮主周天易,他的話語中帶著嘆。
“三十年前的事了,放下吧,放下了吧。”天府宮宮主柏華庭說道。
“放下?他東方靖可放下了?”
“他東方靖對我點木殿弟子下手,怕是夾帶了個人的情緒在裡頭的吧?”
“三十年前,我說過他東方靖不配為天極門的掌門,三十年後我依然是這樣認為。”
“二位宮主執意不讓,蕭柳今日便得罪了。”
“法變無極,齊木匯元。”
十八條木元蒼龍在空騰飛。
“蕭長老要為長門師兄平反,怎麼能少了我。”
聲至人到,一道水的匹練出現在半空,人兒立在匹練上,人兒是水瀲殿執殿長老遊敏。
“還有我。”
說話的是浩土殿執殿長老沙坨工,沙石飛在半空,他亦立在半空。
一個酒嗝,老酒鬼呂樂在地上行著,他停在天極門石牌門下,仰頭飲下一口酒,酒真是苦啊,這些年,他飲的酒其實都是苦的,若論情誼,他呂樂與長門師兄的情誼才是最深,長門師兄蒙冤,他無能為力,他的心裡苦,本就滴酒不沾的他,卻做了老酒鬼。
醉生夢死可能忘?
忘不了如師亦友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