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極門地牢裡。
鞭子一下一下的抽落,他的雙手被反綁在木樁上,衣服碎破,鮮血淋漓,他閉著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鞭子被甩落在地,腳步聲漸漸的遠去,他似乎不曾發覺一般,他依然閉著眼。
“小七,小七……”
帶著哭腔的聲音,是他的師姐杜小虞。
他睜開了眼,他的面色蒼白,他的嘴唇乾裂,他是木小七。
那個臉蒙黑布的人兒就立在杜小虞的身後。
為何要臉蒙黑布?
是見不得人麼?
扒開那塊黑布,讓世人都來瞧瞧那是一副怎樣的嘴臉。
杜小虞反手扯開了那塊黑布。
黑布下的嘴臉是東方靖的,真是可笑,那張代表著正義正道的臉卻是要蒙著一塊黑布,那黑布下的臉可是一張人皮面具。
世人啊,誰能沒有一張或多張人皮面具呢?
這世道啊,魑魅魍魎橫行啊,這人吃人的世道啊,還有多少人依然懷著顆赤子之心?
蒙著黑布的是天極門的掌門,他這一生裡會有幾張人皮面具。
是虛偽行徑還是存身之道啊。
“掌門真人。”杜小虞道。
掌門真人與師父是她心裡最敬崇的人啊。
一切的美好,最終還是會被現實給撕破。
“扯下這塊黑布也好。”東方靖笑道。
“我的所做所為皆是為了天下蒼生。”
所做所為皆為天下蒼生,這般情懷何等的高尚。
“那天庸城五彩鳳凰現世,走獸飛禽跟隨朝拜,當日那五彩鳳凰便是由你所化吧。”
“你的額間為何會出現彼岸花。”
“你讓我好奇。”
“你叫玄銘,是寶靈天師一脈的傳人。”
“我只是讓你為我煉製一把聖兵,你為何就不願意。”
“我好言相說,你為何就是不聽,你為何要如此的倔強。”
他抬頭望向了東方靖,一抹冷笑浮現在臉龐,為了天下,為了蒼生,這是多麼可笑的藉口,這說話的口氣與那夢中人是一模一樣的,厭惡,心裡有萬分的厭惡,真的是不屑再言一語。
東方靖是受人尊崇的,東方靖喜歡並享受著這種感覺,木小七的不屑與厭惡是在衝擊著東方靖的忍耐力,這個處於知命之年的人兒是異常的敏感,東方靖拿起了火盆裡被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的重重的往木小七的胸口壓了下去,皮肉被烙鐵揪到了一起,被燒焦的皮肉在冒著煙,煙裡是皮肉被燒焦的味道,火火的疼痛從皮肉侵進骨髓蔓延到心頭,似有一條貫通周身的筋脈被抽離,身體顫慄捲縮,臉上的肌肉不由得跳動著,緊咬牙根,他依然一聲不吭。
“你為何要一再的挑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