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允善的臉色很難看,倩兒也為剛剛發生的意外感到心裡忐忑,所以不敢再說話,而之前買的物品則都統統交代了衛兵去搬運。
回到王府,已近下午未時。
倩兒問道:“王爺,你傷勢要緊,我這便請府裡的陸大夫來看下!”
“不必,一點小傷罷了。”允善和顏悅色地婉拒了她的建議,然後輕輕拍著那雙纖纖玉手的手背,微笑說道:“放心,倩兒,我的傷勢自己清楚,並無大礙,隨便休息會便好了。你不用擔心。”
“可你身上的血?”倩兒顯然不相信他沒事。
允善微笑著撣了撣衣裳上的血跡,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胸口處隱隱作疼,但他還是裝作沒事的樣子,對著倩兒樂呵呵地笑道:“不過別人的血罷了!你先回房吧,我還得去辦件事。”
倩兒見狀,也只好點了點頭,關心道:“你早點回房,我以後不再帶你出王府了。”
顯然,她也被今天的事情嚇到了,後悔拉著允善出門,否則堂堂雍王出了事,可是會連累王府上下陪葬的。
允善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道:“我就在府裡,跑不了。”
此時,雍王帳內府裡,一片雞飛狗跳。掌統帳內府的四位正副典軍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如喪考妣。
按大虞國的官制,王府設親事府和帳內府,各設典軍二人,副典軍二人,為正、從五品上的武官,統領本府校尉以下親王親事和帳內守衛陪從之事。
所以,雍王接二連三遇刺,可以說是帳內府失職所致。
典軍李如海在帳內府的大堂上來回踱步,一臉焦慮之色。
他突然停下腳步,對堂上的另一位典軍說道:“張典軍,待會要是雍王問罪起來,我們要如何應對?”
滿臉絡腮鬍子的張偉面板黝黑,神色比起李如海來,顯得鎮定許多,但他此時端著茶碗的手微微顫抖,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張偉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不疾不徐道:“今天你派出的手下護衛有功,想是能減輕些罪責。至於我,只能全看雍王的心情了。”
李如海聞言,忍不住輕嘆口氣。
對於張偉這位同僚,他倆一直合作良多,共同在這個帳內府度過了近十年的歲月,交情深厚。所以李如海暗暗打定主意,如果雍王怪罪張偉,他拼了官帽也得為張偉說情。
張偉聽到他的嘆息,彷彿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由苦笑道:“李典軍,要是雍王怪罪,我會把罪責一力承當,只要我們兩人能保住一個,將來就不愁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旁邊一名副典軍忍不住插話道:“兩位典軍大人,其實,咱們還有機會。”
李如海看向說話的副典軍,彷彿向溺水中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他急切地問道:“鄭松老弟,快說說,是什麼機會?”
鄭松猶豫片刻,這才拱手道:“稟李典軍,卑職聽說此次王爺外出,是因為其侍婢倩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