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錦衣衛頓住腳步,硬著頭皮轉身回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完了,小命估計就此交待了,撞破了千戶大人的好事,他能不被殺人滅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觀世音菩薩保佑吧!
陸衍看見來人,居然是王七,此人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了,就這麼殺了,實在有點……不值當!可自己被人非禮也就罷了,還被自己信任的手下給撞見了,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統領這些人!
陸衍扶著額頭,掩飾自己紅的要滴出血來的臉面,悶聲悶氣的問道:“你剛才都看到什麼了?”
王七當然得給自己找個活命的藉口,也是給千戶大人找個臺階下不是,忙說道:“屬下剛來,什麼都沒看到!”
陸衍的頭又低了幾寸,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全看見了唄!
“我警告你,這裡的事,我但凡在外邊聽見一點風言風語,你就要小心你的舌頭!”
王七一聽這話,知道千戶大人是不準備要自己的小命來保守秘密了,便放下心來“是是是,大人您儘管放心!”
往常陸千戶總是冷著一張臉,冰塊似的,站在他身旁三尺之內都有可能被凍傷,實在難得見他有如此窘迫的情況,王七便禁不住想要逗弄一下,說道:“大人您真是好眼光,這小子生的唇紅齒白,人又十分幽默風趣的緊,比勾欄裡的那些小兔子強上百倍,都是男人我們都懂,這其實沒啥……”
“胡說什麼,是這小子喝醉了就他……他……”‘非禮’倆字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他堂堂錦衣衛千戶,在外面令人聞風喪膽的血閻羅。殺死朱衣巷比殺死一直螞蟻還容易,怎麼就被他給非禮了!
王七大驚“哎呀,千戶大人,他喝醉了酒,您就……趁人之危呀?”
“怎麼就我趁人之危了,你沒看到是這小子他……他……”‘非禮’倆字還是說不出口。
“我看到了,您說說您,趁人之危也就算了,怎麼您是在下面的那個?”
“怎麼就我是在下面的那個了,你……你他媽給我滾——滾——”這個“滾”字是吼出來的!
“哎,小人這就滾!”再逗弄的話,可能把小命搭進去,王七踮起腳尖便跑,溜得比兔子都快!
陸衍可真是被氣的不輕,看著躺在走廊裡天當被來地當床,呼呼大睡的朱衣巷,恨不得抽出繡春刀來將這小子的腦袋給剁了!現在他還感覺身子發軟,可見這小混蛋混跡勾欄妓院下流的東西沒少學!
雖然想剁,但又不能真剁,陸衍氣呼呼的抬腿就走,轉過走廊,被夜晚涼風一吹,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一些,這裡雖是江南,但這個季節夜晚也很冷,朱衣巷要是就這樣在走廊裡睡一晚上,非得中病了不可!
其實朱衣巷別說病了,就是死了也沒什麼,可自己用他腦袋瓜的地方還挺多,要是因為他耽誤了辦案,著實不值當!
十分無奈的咬了咬呀,能聽見他牙齒碰撞咯噔作響!轉回身去,拉起朱衣巷的胳膊想將他拖到房間裡,可走了兩步便覺得這個姿勢著實不方便,所以他最終還是將朱衣巷扛在肩上走。
原本朱衣巷是和其它幾個錦衣衛住一個房間的,但經過剛才那件事,陸衍心裡發虛,是絕不敢扛著朱衣巷去見別的錦衣衛,總擔心那些人會往歪出想,無奈之下只好將他扛回了自己房間。
朱衣巷人不胖,個頭也比陸衍矮一些,倒也不沉,且陸衍覺得他身子軟軟的像個姑娘。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陸衍的腦子就要炸了,自己怎麼會覺得他像個姑娘?一把將朱衣巷甩在床上,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到了樓下,要跟客棧老闆再開一個房間,可老闆苦著臉說:“這位客官,實在抱歉,客棧住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