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陳武達正拿著從北方寄來的信件,嘴上還不斷念叨的時候,除了副組長梁德能閒著外,其他的組員還必須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對信件的來源、散播等事宜進行相關的封鎖工作。
陳武達高興之餘也滿足了一直在自己手下盡心盡力工作的梁德的好奇心,喜笑顏開地解釋道:“在徐老爺子等人出行之前,他們就告訴過俺,只要見到信封外邊沒有任何東西的,就必須要親自交到曉七兒手上。”
“當然,其他的管理層成員也行;但若是信封上還紅色或者黑色的小刀或者其他兵器,就直接讓人到湖廣行省的柳州,購置好棺材,隨便找一個苗疆,用蠱術將他們的魂牽回來吧……”
徐老爺子是個見多識廣的人,跑商跑了這麼多年了,全國各地哪裡沒有去過啊!
所以這聞名天下的湖廣行省的柳州棺材以及雲南行省的蠱術,他自然是知道且還去到當地瞭解過的,現在又再看到這封信,便知道徐老爺子等人已經是按照計劃安全達到了中書行省,甚至已經深入到了大都了……
信封很快交到曉七兒的手上,她並沒有馬上拆開,因為她知道,比自己更在乎這信封裡邊內容的人現在還在東振府中處理公務,在此之前,他還去巡視了劉振明和蘇兩三的火炮和火器的製作工程以及西街商店的營業情況。
曉七兒認為,蘇擇東的的確確是一個心繫民眾的父母官,但未必是一個好官,因為他不夠狠,不願意與人爭鬥,若不是張士誠還需要他,尚且任由他左右朝廷中的權貴們,但凡緊張時期一過,那些受到擠壓的權貴們定然會反擊……
曉七兒沒有當過官,但她也在歷經數個月的秘書生涯中,跟著蘇擇東來往於權勢之間,見過大富大貴的,也見過極貧極苦的,體會過榮華富貴的日子,但也因此更清楚這世界的極寒與人心的叵測!
出身於普通商人家的她,這一周遭走下來,也算是在這個亂世之中歷經過人生的大起大落,她知道若不是憑藉著有一顆機靈的頭腦,機智靈活的應對,加上貴人即蘇擇東等人相助,自己早就死於顛沛流離中。
曉七兒還清楚,蘇擇東不光是一個貴人的形象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更多的是還扮演著一個導師、長者的身份,成功地利用她的性格和本領,從而教會她做很多的事情,自然對他很是尊重。
當蘇擇東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正沉浸於自己的“豐功偉績”即實際稅收減半的喜悅中的時候,曉七兒便拿著書信背在身後,滿面紅光的帶著笑臉走進了會議廳。
“哎喲,是曉七兒啊,你來的正是時候哈,我正愁喜悅沒有人分享呢?”
曉七兒嬉笑道:“蘇堂主,你也有好訊息啊?我今天也恰巧有好事要告訴你呢?”
見曉七兒跟自己賣起來關子,便沒好氣道:“嘿嘿,看你那淘氣的樣子,還在跟我玩什麼神秘呢,還有哈,這私底下就叫我蘇大哥,別張口就是蘇堂主、蘇大東家的,見外了!好啦,說正事,你有什麼好事要說啊?”
“哎呀,蘇大哥既然都知道我在玩神秘,你就稍稍滿足一下曉七兒唄,你就先說說,哥哥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蘇擇東見曉七兒如此俏皮,心中也是對她背在身後的東西充滿了興趣,便笑盈盈地說道:“好好好,拗不過你!你看看這是什麼。”
蘇擇東一邊說,一邊從桌面上拿起賬目薄。
曉七兒知道,這是張士誠賜給新上任的財務大臣即三司使蘇擇東的,上邊應該是由宋此文和張德興及其安排的人所記錄的在高郵城內的各個單位、部門近三個月來的賬目。
看到蘇擇東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曉七兒已經猜到了三分,但並不想打破這神秘、和諧又充滿喜慶的氛圍,便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曉七兒那麼聰明,自己又表現得那麼明顯,蘇擇東怎能不知道小姑娘心中的小算盤呢,而就她這樣在上司、領導面前機靈、機敏,才會受得到讚賞和重用,這一點,倒是與“技術流”著稱的劉振明和蘇兩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有辦法嘛,人家就是有著這般才幹,文人既然都能有傲骨、平淡之心與不依附於權貴甚至是蔑視了,那人家有著技術的人有些怪癖也是正常,不過劉振明作為一個後世魂穿來元末的人還好說,只是有點小脾氣。
而元末的蘇兩三就不同了,純“技術流”,之前只是算賬的時候還好,見了面還能打個招呼,現在就算了,每日窩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出來,整天在那算這個算哪個的,就連開管理層的會議,都是帶著草稿紙去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