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拿著那套做法去收取東振公司的銀子時候,按照張士誠之前的稅務減半的優惠政策來算,東振公司所有的產業每個月只用收取五百兩銀子的,但收取稅收的人只是說了句:“這銀子可多可少,全靠心意!對吳王的心意,還有對我們同場為官的生意。”
然後就得到一千兩銀子了!
東振公司的大東家實在太會做人了,而且每個月去收取,不等開口就將銀子送到手上,而且分量一次比一次重!
這下可把在高郵城內負責收稅的戶部官員給嚇壞了,戶部長孟長飛他是張士誠的親信,則收取超額賦稅並非他的本意,只是別人這樣做,自己也必須跟著做,也深諳東振官其中的意思,所以沒少在張士誠的面前說蘇擇東的好話。
不然人家張士誠也不是做慈善生意的,怎就知道蘇擇東會賺錢的同時對自己沒有二心呢?所以就看在繳納上來的“銀子”份上,對方的聚義堂堂主身份才作數,整個高郵城內最能賺銀子的名號算作數!
這並不是道義,這是常識。
讓上邊的人舒服了,打工、幫忙辦事的人才能舒坦。
當然,蘇擇東的行為在張士誠的幾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幾個親信看來,就是耍滑頭,就是無恥地在攀附,但考慮到自己也從東振公司的稅和“效勞”費中得到不少銀子,所以就算項鋒多次請求他們出手,他們也都以各種由頭拒絕。
他們可不是傻子,他們相信只要留著這蘇擇東,項鋒就擺脫不了他們,這樣一來,蘇擇東這邊得三百兩,項鋒這邊又得二百五十兩,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平衡兩方的勢力,只要蘇擇東不站隊,不跑偏且做事有分寸,他們就有得賺!
但這次他們就不能忍啦!
蘇擇東不光做了吳王財政大臣,而且還直接選擇去了張士誠的隊伍中,這下他們可不想留下這個禍害了,則他們想著如何架空吳王賺取更多的利益和權威的同時,還要支援項鋒對蘇擇東動手!
所以,張士德等人才會在吳世成等親信的慫恿之下,才同意將項鋒動手的。
不過張士德並不是幾個親信的黨羽,他也不需要依靠他們為自己賺錢,但在誘惑面前,他和哥哥張士信,難免犯了幾次錯誤後,便永不得抽身。
那幾個親信得到了張士德的一次允許後,便次次為非作歹,則除了將張士誠架空外,也大有將張士德和張士信架空的意思。
項鋒和幾人親信雖然走了,但吳世成卻走不得,因為他的直屬上司是呂珍,那幾個親信也只是呂珍的結義兄弟劉氏、陳修、周巖等人,其威望和權勢沒有呂珍大。
呂珍是張士誠的心腹,他的地位是無可撼動的,則他與潘元明、葉德新以及後邊背叛張士誠李柏生,雖然後面他們要麼戰死,要麼投降,但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他們正跟張士誠處於“暖味”時期,畢竟現在只是在打天下的時候,這蛋糕都沒有做大,何來的貪汙呢?
等他們之後奮力地將南方的富饒之地打下來了,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貂蟬、西施、楊玉環多了,金山銀山珠寶什麼的,就擺在自己面前,他們自然就流連忘返了。
他們無心作戰是方面,樂於且善於窩裡鬥又是另一方面,富甲天下的南方可是天時地利與人和,光就兩宋三百多年的在這塊的“蝸居”,再怎麼受到外族人的迫害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地方兒就在這裡,你繼續往外打也在,不打也在。
但這金銀、女人,你不享受就不再絕對是你的了!
要是沒有絕對的野心,他們就會認為只要窩在這裡就是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