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原本劍印,都要消散了,哪裡還能庇護住這些四散的碎石,都要依靠自己逃命了。
「師父,劉伯溫去哪裡了?」孫左有些好奇地問道。
任我行看著虛空之中,有些神往地道:「他應該是飛昇成仙了,當真厲害。」
心中更是暗自佩服,自己一直以來還以為自己看到的便是對方的極限,沒想到僅僅只有對方的一半修為。
他這是頂著天地的壓力和自己大戰,難怪出手如此怪異,倒是自己有些太過於自大了。
「成仙?」孫左一陣好奇,更是一陣心熱,沒想到竟然真有成仙一說,那可是長生不老。
任我行看著虛空當中的空洞逐漸縮小,心中卻又有些後悔,手握割鹿刀,直接朝著洞口又劈開了些許。
想要破碎而去,卻又停了下來,腦中忽地想起了自己再這個世界上見到的飛昇第一人,當初在騰空觀見到的靜深,對方亦是飛昇。
不由得打了個激靈,隨即看向了四周,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直接道:「小左,什麼是人?」
「人?我們不就是人嗎?」孫左有些不解,看了看四周,只見四周的師弟們也是點了點頭,也沒有什麼全新的意思出現,更是有些不解。
任我行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笑意,直接道:「那麼我是誰?」
「師父,您連您都不認識了?您不是任我行嗎?」孫左臉色十分凝重,只感覺這些問題好像對自家師父十分重要。
任我行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是任我行,把這個代號拿掉呢?那麼我是誰?」
「張清?」孫左有些試探地答道。
任我行卻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即卻是有些悵然道:「我思故我在,可我在別人的思中,那我思為我思還是別人而思?」
「師父。」孫左有些大駭,只感覺自家師尊現在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對,身形也是有些虛幻,彷彿要隨風而去一般。
任我行卻是灑然一笑,又道:「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句話,哈哈哈哈,今日方知我非我。」
「師父,您沒事了?」孫左大喜,只感覺自家師父身上開始凝實了起來,甚至都有了無數的煙火氣息。
任我行點了點頭,隨即卻是笑眯眯地道:「哈哈哈哈哈,我回來了,小左,多謝了。」
心中卻也有些慶幸,更有一些迷茫,破碎虛空對他現在來說雖不是說可以唾手可得,但是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飛昇之後的自己,還是自己嗎?自己現在是任我行,也是張清,若說從根本念頭上來講,自己是張清無疑。
若是從社會關係上來講,自己就是任我行,那麼自己到底是張清還是任我行?
連自己是誰都沒有搞清,就要飛昇,那麼恐怕破碎之後,自己只可能是像騰空觀飛昇之人一樣,被人吞食殆盡。
忽地臉色一變,直接朝著下方看去,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直接道:「你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