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不遠處有一座橋,是唯一的交通命脈,讓一些人在此匯聚,兩頭都有十幾戶人家。
橋這頭看著有個小牧場剛好是一個八字形,地形頗為獨特,已經讓他頗有幾分熟悉。
連忙看向橋那頭,發現有一個驛站。
他也沒有去踏冰,反而神情變得激動起來,直接就朝著橋走過去。
看到橋,任我行也明白了這是哪裡,南陽府,內鄉縣,百世橋,再往前走一段路就是西峽鎮,是豫鄂陝三省交匯帶。
看來自己昏迷的時候,應該是從長江沿著丹江直奔,一路就趕到了李家溝。
這個地方自己很熟悉,這裡是原傑死亡的地方,也是原主事業的。
這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荊襄流民曾經三次起義,劉千斤、石和尚、太平王,也就是這三場起義,讓原主最終成為日月神教少教主。
這是在黑牢裡面就查到的記憶,本來為了瞭解黃仲公,但不料卻發現了原主的一些歷史。
這一場起義也出現了很多人才,黃仲公據說以前只是原傑手下的客卿,或者說琴師。
也是在這次事件中大放異彩,但是卻不是武功,而是他的文治,以及耗盡家財支援建立鄖陽府的忠義。
江南四友就是在這段時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而最終原傑因功封賞,要上任南京兵部尚書,但是年已六十一,之前又是日夜操勞荊襄移民,體力不支,病死在上任途中,就是這座驛站。
黃仲公等人在此守孝三年,朝廷徵召了數次,也沒有再出仕,反倒進入江湖,闖下了江南四友的名號。
這座橋就是他們在守孝期間,為了紀念襄敏公功績才建的,取名之意就是百世之功的意思。
如果沒記錯的話,驛站後面應該還有個小祠堂,就是他們的守孝之地了。
任我行有些唏噓地看著這座橋,這位做的功績確實是當得這百世橋。
可惜二十年的風吹雨打,橋上的字都有些脫落,百已經變成了白,世已經變成了口。
走到驛站,任我行特意繞了一下,也想看看這位襄敏公的祠堂。
祠堂不過米,還沒有他的黑牢大,裡面只剩一個牌位。
已經佈滿了灰塵,地上也是許久沒有人打掃,甚至都長了不少枯草,不過卻也有一些紙灰,顯然還有人祭拜。
「你是從鄖陽府來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任我行一扭頭,卻看到一個老頭鬚髮花白,大腹便便,一身綢緞,手裡還拿著一個竹籃,裡面全都是一些元寶蠟燭,正親切地看著自己。
他也點點頭沒說話,給老頭讓開了點地方。
只見老頭準備得十分充足,直接從籃子裡面取了一塊抹布,把排位等等都擦得乾乾淨淨。
任我行見狀,也沒有閒著,反倒直接彎腰把地上的一些枯草都收拾了一下,也算是緬懷一下這位沒共事過的戰友。
老頭見狀,又對著他友善地笑了笑,蹲在地上把雜草籠了籠,又把祭品放在雜草上開始了點火,甚至還遞給了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