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在黑牢內不斷地調息,王家和海沙幫的底蘊,他已經吃了一部分,總算是把身體調養的稍微強了一點。
每次從黑牢裡面出來,他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而且他也喜歡道二狗子和二嬸那邊轉轉,卻不料沒有看到二嬸,他家男人沒死,但是要被髮配充軍,正在去見自己男人最後一眼。
而更多的卻是家家掛起白綾,沒過兩三家就看到有一家在痛哭,在抽泣,也沒有心思再轉,反而是去找癩皮狗和白皮豬。
兩天沒見,這兩人還在那個偏僻的角落,而這兩人的呻吟都已經微弱不堪,還是老規矩,趕快喂投了一個時辰,卻聽到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王家大善人要散財了,大家快去啊。”
“白皮豬,你趕快把我背起來,我們趕快跟上。”癩皮狗吃了不少東西,恢復了點元氣,連忙說道,白皮豬也是聽話地背起了癩皮狗,“哎呀,壓疼我了,小心點。”
任我行也跟著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哪裡來的大善人。
跟著人群走過去,卻看到不知何時已經搭起一塊高臺,臺上站著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白麵微須,看著臺下的眾人也是不慌不忙。
“各位父老,各位鄉親,學生王載志,見過各位父老鄉親。”只見青年緩步移到臺前,直接對著後面的人說道:“抬上來。”
不一會只見八人抬著四個大箱子並排擺著。
“開啟。”
“這是什麼啊?”下面的人有些看不清。
“別擠別擠,讓我看看。”
“哎呀,不得了,這好像是契約。”
“我給王老爺籤的借據就是這個樣子的,可憐我兩個女兒都抵過去了,還沒還了當初那十兩銀子。”
“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王扒皮的兒子。”
“王扒皮不是死了麼,這個小扒皮出來幹什麼?”
“該不是要我們還錢的吧。”
這話一出,臺下瞬間四散無人,只有幾個乞丐還在摸索著人群中落下的東西,看能否撿個漏,尤其是癩皮狗,殘手抵著前方,屁股猶如蛆蟲一般蠕動著,撿著別人吐的瓜子皮果核,不一會還遞給白皮豬一個。
“點火。”王載志見狀,自家的動作就要大變樣了,連忙說道。
這把火卻把所有人都引了出來,不一會白皮豬護著癩皮狗逃到了角落裡面。
看著幾大箱子的契約就被燒掉了,所有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敢置信,氣氛陡然之間變得狂熱起來,可是空氣卻出奇地寧靜,有些聰明人更是面色期待地看著臺上。
“家父為了抵抗倭寇,死在了刀下,金山寺住持靈佑禪師為了掃滅海沙幫,死在賊寇屠刀之下,少林寺方品大師,為了保護知府大人,死在了匪徒屠刀之下。”
“學生深感家父所作所為,深感佛法普渡感召,深感皇恩浩蕩,獲得老太君恩准,將大家對王家所有欠款,一概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