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深夜。
梅莊建立在西湖邊上的小山上,以梅花為名,梅花林後面就是以前一座寺廟的殘垣斷壁,今天卻見這亂石上面竟然開了一個一尺見方的小洞,一個人從中冒了出來,身形也逐漸變大。
“我出來了,哈哈哈哈,我終於出來了。”任我行看著闊別數年的美景,不由得壓著嗓子笑道。
“小草,你好,我有個朋友叫阿呆,他就露了個尖尖角就枯了。”他欣喜地看著殘垣斷壁中長出來的草木,不由得道。
看到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株野花,連忙道了歉:“小花,對不起啊。”
“小石頭,你好。”他一腳踩在一塊青石上面,問候道。
···
任我行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問候著自己看到的萬物,又回頭看著已經不見蹤影的梅莊,卻不由自主地嗚咽起來,“我出來了,媽媽,你看到了嗎?”
忽地任我行身上氣息翻滾,周身的衣服也都膨脹起來,把腳下的土地吹開了一個圓圈,過了半響才停了下來。
“若為自由故,若為自由故。”他臉上露出了苦笑之色,嘴角也有一絲血絲流了出來。
“自由啊,自由,你為什麼就這麼摧殘我呢。”他看著自己傷殘的身體,喃喃地感嘆道。
任我行平復了氣息,心靈也終於平復了下來,如夢初醒般再次望去,不由得喃喃地道:“我出來啦。”
看著面前的青草,一口吞下,彷彿品嚐著無上美味一般,讚了一句,“香!”
說完任我行躺在了地上,自由地打著滾,過了半響,才貪婪地看著頭頂的月光,面前的花草,遠處的村落,甚至是那更遠處的破廟。
現在正值深夜,明月高懸,杭州城也進不去,只見他躺在地上肆意地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是那麼的芬芳,腦中浮現出了一句古詩,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別人是越躺越困,任我行是越來越精神,飛快地奔向遠處的村落,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活人,見到陌生人。
自古皇權不下鄉,反倒是別有一番熱鬧,又兩個閒漢喝完酒,跌跌撞撞地走著,一邊道:“你說海沙幫為了幾個臭乞丐,還給了咱兄弟一人一兩紋銀。”
“那可是鬼宅裡面出來的乞丐,你不要命了。”另一個卻還有清醒,直接說道。
“你才不要命了,說乞丐就行,說什麼···”這個閒漢也清醒了過來,捂住了嘴,卻看見另一個閒漢指著一個地方上下嘴唇直哆嗦。
這個閒漢一邊小心地看去,一邊說道:“你可別嚇我啊。”
他只看到有個人面色烏黑,穿著破衣爛衫飛奔而來,不過一眨眼功夫就已經快到自己身邊,酒氣人氣心氣全然消散,只喊了一句“鬼呀!”撒開腳丫子就跑。
看到兩個陌生人,任我行也是來了興致,正要去聊一聊,卻看到二人驚叫了一聲鬼呀,就速度飛快,直接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