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清水難喝,所以拿著飯菜的殘羹,治療嘴裡沒味?我這是誤會他了?”
“我和東方兄弟把他視為大敵,現在看來只是個糟老頭子。”童柏熊思緒至此,看著蓬頭垢面,躺在地板上的人,心中大定。
“看來任我行對生活還是充滿著情趣,有如此的念想,那麼三尸腦神丹應該不成問題,讓我再壓一壓。”
“教主,勞煩您把這幾個碗拿過來吧。”童柏熊命令道。
任我行看了一眼童柏熊,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了馬腳,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慢吞吞地把幾個碗放在木盤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飯菜根本沒有餿,看上去就是蔬菜湯一般,用不著隱藏。
黃仲公也是湊過來看看,實在是童柏熊的操作讓他迷糊,看到任我行鬚髮凌亂,臉上更是有著泥漿殘留,並不是順流而下,反而是橫抹均勻,顯然是因為潔面所致。
忽地覺得有些心酸,又有些佩服,彷彿看到了一個老人在如此絕境,還想著改善生活,心中大起欽佩之意,“任我行不愧為神教教主,在此絕境也能夠自得其樂,實在是不易。”
“咦?”黃仲公看到鐐銬上似乎有水漬,又用燈湊了湊,地面,門框都被擦了遍,甚至還有一塊方布掛在鐵鐐的一端,顯然是打算當擦臉巾,又有些落寞地想到。
“前些日子,任我行還在黑木崖呼風喚雨,誰不稱讚一句頂天立地的好漢,可是現在呢?大丈夫至此,英雄也未必英雄。”
“萬一哪一天我淪落至此,我會如何?我還能像任我行一般保持這樣的生活態度嗎?”黃仲公忽地想到自己闖蕩江湖,刀光劍影的日子,晃了晃頭,壓了壓心頭之念。
童柏熊也是仔細看了一週,話語中夾雜著笑意:“教主的日子過得不錯嘛。”
任我行只當在修煉九陽神功,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依舊一言不發,慢慢地走向食盤。
他本來把本就不多的飯菜分成兩份,等到飢火難耐的時候再吃一份,現在裡面還有半份菜,端起碗剛準備吃完再給他。
“不許動,就這樣拿過來。”童柏熊厲聲喝道。
黃仲公看著任我行這麼對待糧食,心中又是一片酸澀,有些不忍地走了開來。
任我行打了個哆嗦,童柏熊本身面容兇惡,雖然穿越成日月神教教主,但是本質上還是那個一事無成的現代青年,對他頗有懼意,更加順從地遞了過去。
“看來任我行多年教主下來的霸道念頭已經屈服了。”童柏熊頗有些得意地想道,但是眼睛卻還是凌厲地盯著牢內。
“那是什麼?”童柏熊指著床榻邊上的泥人問道,看到任我行沒心思答話,又直接喝道:“把它拿過來。”
任我行對阿呆說有不捨那倒也不至於,有了它自己也進入過幾次瘋癲,甚至好幾次都把阿呆給打的粉碎。
這是這東西只是泥土做成的泥塑,這也太過小心了吧。
任我行把泥塑放到食盤上,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