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下意識覺得低文官一頭,所以對長史府的意見不敢反駁,但問題他們現在拿的都是少府的錢,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軟。
樞密院不敢表達意見,僅僅靠奏摺交鋒來說,長史府是完勝。
但是朱厚煌全部留中了。
朱厚煌這才意思到,他對東雍的控制力並不是那麼嚴格。
少府是什麼,少府是朱厚煌的私財。這一點寫的明明白白的,但長史府的官員都會下意識的忽略這一點。
他們真不知道嗎?
未必。
朱厚煌從來不覺得他麾下的官員是傻瓜。
但是朱厚煌也發現,他對文官的放任,已經出了問題,比如說王源和,朱厚煌很不喜歡,最後在縣令位置上一坐就是五六年。
這五六年同級別的縣令,要麼變成知府了,要麼進入長史府了,甚至還有些在古晉,等地獨擋一面了。
就他還在縣令位置上,不過,變成了澎湖縣令。
不過澎湖縣雖然在東雍最繁華大縣,但僅僅是一個縣而已,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王源和的仕途坎坷。
朱厚煌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對文官失去控制了。
朱厚煌暗道:“對文官加強控制,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朱厚煌先去探望王陽明。
王陽明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很多時候都是掛名長史,朱厚煌不出徵,大部分事情都他自己處理掉了。
幾年庶務鍛鍊,朱厚煌早就鍛煉出來,最少掌控東雍的大方向還是沒有問題的。
朱厚煌見了王陽明,卻見王陽明瘦弱了許多,正在一顆花樹下面細細的品茗。
朱厚煌說道:“弟子拜見老師。”
王陽明說道:“我知道你要來,坐吧。”
王陽明也許覺得自己到了生命最後關頭,整個人變得灑脫多了。
朱厚煌說道:“長史府與少府之爭,老師怎麼看?”
王陽明說道:“這話我不好說,畢竟我是長史,必須為長史府爭權力。”
朱厚煌說道:“孤是以弟子的身份來請教老師,還希望老師教我。”
王陽明說道:“殿下,你是不願意,這個東雍的格局有所變化對嗎?”
朱厚煌點點頭,說道:“這三足鼎立的模式,是孤想出來最好的辦法。”
王陽明說道:“三足鼎立,你怎麼知道他立不立的起來啊?朝廷之上政爭從來少不了的,也沒有誰對誰錯之分,但是少府如果不能長史府的攻擊之下,站穩腳跟的話,這三足該怎麼立下來啊?”
朱厚煌說道:“少府產業是孤的,他們攻擊少府,就是攻擊孤,難道他們沒有想過嗎?”
王陽明說道:“當然想過了,先說,長史府所說的事實存在不存在?”
朱厚煌說道:“存在。”
有少府這個巨無霸在,哪裡還有別的鉅商的存在的空間啊。
“但是孤不認為錯。”朱厚煌說道。
很多東西,朱厚煌不經營,別的人會經營嗎?別的不說,單單說鐵器供應,要不是少府,東雍軍隊的供應一定會出問題的。
王陽明說道:“所以不管殿下怎麼認為,他們認為他們沒有錯啊?是少府是殿下的私產,但是天子無私事,天子也無私財,殿下也是如此。”
朱厚煌覺得頭大,第一覺得他與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是思想上的問題。
“殿下如果親自下場庇護少府,那麼長史府的矛頭就會對準殿下,當然了,他們用詞會委婉一點,讓殿下不與民爭利。”王陽明說道:“這件事情,老臣可以為殿下處理了,但是老臣時日不多,不能一直幫助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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