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不說,朱厚煌有沒有這麼多的空餘兵力,單單說長崎城之中,就沒有那麼多的空間。
畢竟長崎城是一個小地方而已。根本沒有那麼大的空間容納太多的人。
所以毛利家自請為先鋒,也算是明智的很。
朱厚煌說道:“就讓孤看看毛利家的勇武吧。”
毛利就元說道:“嗨。”他向朱厚煌重重行了一禮。
他知道,這關係到毛利家在雍軍體系之中,到底在什麼位置上,所以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利用價值。
他不知道與毛利家的武士說了什麼。所有毛利家的武士好像瘋了一向,向城中間衝了過去。
隨著戰鬥的開始,整個長崎城都被驚醒了。
在黑暗之中,打了一場十足的日本內戰,從長崎北門到中間所謂的城主府,或者說天守閣不過千餘米的路,被無數人擠壓在一起。
長刀在黑暗之中閃耀,廝殺之聲震耳欲聾。
大內義興一邊將大內氏的軍隊收攏到城主府之中,一邊下令讓城中所有人軍隊,夾擊毛利家的部隊。
當然,這個時候大內義興下達的命令,能不能執行下去,也是一個問題。
有些人乾脆按兵不動,當然也有忠心於大內氏的軍隊,從四面八方趕來。
有時候叛徒比敵人更可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朱厚煌預備偷襲的時間,就是接近凌晨時分了,就在一邊喧囂的廝殺聲之中,太陽再次照耀著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再也看不見這一次日出了。
隨著太陽出來,雙方的戰鬥暫時停止了。
一行人簇擁著朱厚煌,走在這一條平常的街道上。
但是這一條平常的街道,此刻絕不平常。朱厚煌覺得自己的腳下黏糊糊,腳下多半是已經變成黑色的鮮血。而一具具屍體都臨時擺在路兩邊,連一張白布都沒有蓋上。
還有大量的傷員躺在街道兩邊的屋簷之下,看上卻與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朱厚煌一邊走一邊暗暗吃驚。
日本人果然夠狠。
朱厚煌一下子理解了戚繼光見到了義務礦工,為什麼覺得是好兵源了,朱厚煌一路上見過不知道多少具屍體了,不管是毛利家的還是其他家族的,大多都是正面受傷而死,帶著家紋的武士更是如此,幾乎每個人身上都中了數刀。
而且那些傷員,即便是血流不止,也少有呻吟之輩,很多人即便是受了很重的傷,也在堅持戰鬥。很多人都只剩下一口氣了。
真是上好的兵源。
朱厚煌說道:“叫軍醫過來,給他們醫治,對毛利氏的傷兵,與我軍傷兵一併看待。”
毛利就元說道:“多謝殿下。”
朱厚煌說道:“他們是為孤受的傷,孤豈能不照顧,這一戰毛利家為孤傾力而戰,孤看在眼裡,孤特批兩萬兩白銀,賞賜毛利家。”
毛利就元說道:“多謝殿下。”
朱厚煌看向毛利家的眼睛變得特別溫柔,不是朱厚煌看上了毛利家,而是朱厚煌看到了將來有無數日本僱傭軍為他打天下。
而這個契機就從毛利家開始。
所以,他要好好的對待毛利家。
而毛利家也在激動無比,兩萬兩,幾乎等於兩萬貫銅錢,雖然各地的比例不大一樣,但是對毛利家來說依舊是好大一筆錢,幾乎等於毛利家一年收入。
讓毛利就元如何不高興啊。
即便是毛利家這一役之中傷亡慘重,幾乎將剩下的兩千多士卒全部打殘了,拼的傷亡慘重,也打通了通向城主府的道路。
但是對日本來說,人並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