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是這樣大內義興也感覺到,在交換比上來說是自己吃虧了。
一個個傷員被抬下城頭,城頭的弓箭手們來了一陣快箭之後,射箭的速度都變慢了。
不得不慢下來。
因為射箭也是一個力氣活,沒有誰能一口氣射上成百上千箭。
但是火槍卻不需要。
只是火槍的射擊的頻率也低了下來。
無他,城頭上沒有敢露頭了,齊射的話,太過浪費了,改成三五隻火槍一起射擊,看誰露頭,就集火打擊什麼地方。
火藥也是要錢的。
朱厚煌看城頭的弓箭越來越少了,連露頭的人也少了,而且十幾門火炮也大多到位了。朱厚煌也下令撤退了,不再與他們做無意義的糾纏了。
一門門火炮都固定在土堆上,用巨大的鐵釘釘在地上,然後用鐵鏈子將炮車固定在鐵釘之上,並且留好餘量。
否則火炮的後座力,就能將整個鐵釘給拔起來,倒是不知道會砸到哪裡,說不得要出人命的。
這鐵釘,甚至可以說說鐵柱子,並不是用來鎖死火炮的,而是鎖死火炮倒退的方向。否則一開炮,炮車亂跑,說不定撞死誰了。
帶著火炮後坐力的炮車,沒有個幾千斤分量,也差不多,撞到誰,可不是一個死嗎?
朱厚煌抬起頭看天色不算早了,下令道:“分批休息,吃飯。”
雍軍這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後方營地裡面將大量的飯菜給帶過來,由於後勤補給從朝鮮來的,所以,大家只能吃饅頭加泡菜。
很多老兵覺得這是他們從軍以來吃的最不舒服的飯菜。
行軍打仗的時候,朱厚煌從來是以身作則,士卒吃什麼,他也吃什麼。但是面對後世韓國的國寶,他實在是沒有胃口。
朱厚煌也萬萬沒有想到從朝鮮弄來的補給,也就是這些東西,只能長嘆一聲,暗道:“畢竟是在打仗,有的吃就不錯了。”
但是他已經下令,讓後放送一批肉罐頭來。
就在朱厚煌吃飯的時候,城中毛利就元可沒有一點吃飯的心情。
“哎吆,哎呀。”此起彼伏的呻吟之聲傳開。
毛利就元神情緊張的看著一個僧人。
這個僧人鬍子都已經花白了,他將一個人的包裹的槍傷開啟了,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猶豫了一陣子,說道:“拿刀了。”
一柄巴掌長的匕首放在了僧人的手中,僧人讓人按住這個傷員,他輕輕將傷口切開。
在切開傷口的時候,這個傷員好像是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隨即又變成了悶哼之聲,原來他們怕傷員咬住舌頭,讓他咬住了僧人的診袋,也就是診脈的時候,墊住手腕的東西。
好一陣子,僧人才大汗淋漓的將一枚鉛彈從傷口之中取出來了。
毛利就元立即說道:“大師,請問他怎麼樣了?”
“阿彌陀佛。”僧人說道:“老衲已經盡力,這樣的傷勢在日本少見,但是在大明卻是常見的,每一箇中統子的,必須先將子取出來,然後再加以包紮,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會有惡疾產生,能不能挺過去,就要看他們的命了。”
這個僧人是大明僧人,不知道怎麼的流落在日本,就在長崎落腳。在醫術上有所特長,被強留下當軍醫了。
他說的話,毛利就元還是相信的。
只是這樣一來毛利就元的心就往下面一沉,因為能逃回來的人,有好幾十個都中了槍子。都在這裡哀嚎不已,按這個和尚的來說,他們活下去的可能性恐怕也高不到什麼地方去。
這都是毛利家的子弟兵,更讓毛利就元擔心的是,城外一戰,他們幾乎沒有給對方帶來一點點損失。
毛利家的子弟兵,不敢說多強,但是也自信不差大內氏軍隊多少,他們都打成個這個樣子,那麼,大內氏有什麼能力抗衡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