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公連忙道歉說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朱厚煌看上去生氣,其實,朱厚煌最基本的制怒功底,還是有的,基本是有火,也不會在阮公面前爆發出來。
阮公再次作勢要跪下,說道:“還請殿下饒他們一命吧。”
朱厚煌說道:“好,孤饒他們一命,不過,他們不好在清化軍中,孤準備將他們派到新軍之中。自有一番處罰。”
阮公說道:“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阮公心如明鏡一樣,朱厚煌不會怎麼對清化軍的軍官,最少不會要了性命。不過,從此之後,東雍一系與清化一系的蜜月期結束了。
他不是阮公想起,剛剛出去的那個人,心中生出一片陰霾。
黎夫子回到皇宮之中,有很多人都在等著黎夫子的訊息。
黎夫子一回來,所有人都圍攏過來,問道:“夫子,情況如何?那位雍王殿下是什麼態度?”
這些人並不僅僅是黎氏的人,黎氏失去權力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哪裡能聚集起這麼多官員,而是莫氏餘黨升龍小朝廷的官員。他們之前的關係很複雜,恨不得至對方於死地,但是現在卻不得不抱起團來,求生存。他們對朱厚煌的態度也很複雜。
本來嗎?
他們都一直與朱厚煌作對。結果成為了朱厚煌的階下囚,讓他們心中五味雜涼。對朱厚煌又懼又怕。
如果,不是朱厚煌確定升龍小皇帝登基,清化那一位退位。他們根本沒有勇氣在這裡聚會。
黎夫子說道:“那位之所以如此,我也揣測出幾分來,就是因為清化那邊做事,太囂張,那位需要有人來牽制清化。”
“好。正好,清化那些賊子,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怎說啊?清化與升龍的對立,由來以久,並不是從莫登庸與鄭綏開始的,他們不過是繼承而已。不過升龍作為安南的首都,還是有很多優勢的,一直以來都是升龍壓制住清化,如今這個局面讓這人心中很不舒服,一聽原來如此,他們滿心生出一種興奮之意。
“不過,我覺得我們慎重一點,畢竟清化那邊是功臣,而我們是階下囚,我們現在貿貿然招惹他們,恐怕雍王也不會願意為我們出面的,所以先鎮之以靜,只要我們能活下來,他們自然就不舒服。”
這些立即達成了共識,先安分一段時間,等將來朝廷之上,再見分曉。
阮公也回去了。
自然也有很多人在等著他。
不過這些並不是年輕一輩的,而是清化各家的家主。他們要比年輕一輩有見識的多了。
“阮公,朱厚煌是個什麼意思?“
阮公說道:“雍王殿下,想過河拆橋。”
朱厚煌這些動作瞞不了阮公,朱厚煌分明是想打擊清化一系在軍中的權威。、
“阮公,我們就任由雍王如此嗎?”
“不,當然不。”阮公說道:“不過做什麼事情,都要分清時機?雍王剛剛攻下升龍,東雍數萬精兵,遍佈全國,雍王的聲望正是如日方升之時,這個時候與他作對,豈不是找死,我們先忍著,等。”
“那麼等到什麼時候?”
“雍王殿下的根本,不在安南,東雍大軍不可能在安南久留,只需等雍王走了,雍軍也走了,那時候的安南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先忍一忍,傳我命令,所有人都給我安分一點,雍王在安南一日,就一日不得冒頭。”
“是。”
“只是阮公,北邊該怎麼辦 ?難道任由北朝給站了?”
聽了這話,阮公嘆息一聲,他面對這個事情也沒有絲毫辦法。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先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後,我們再做計較吧。”
阮公很明白,以現在安南的國力沒有東雍的支援,根本發動不了與大明的戰爭。他們一邊厭惡東雍,一邊已經離不開東雍。離開東雍之後,紅河以北的大軍南下,就是一場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