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有今天這麼好的精神,並不是正德的身體好了,而是正德用藥了。
正德昨日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住祭天的折騰,但是他執意要去,丘聚為了正德身體著想,甚至說出了將張太后的叫過來的話。被正德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正德與張太后的矛盾由來已久。所以正德即便是病了也拒絕張太后與夏皇后的的照顧。要不是逼急了丘聚也不敢這麼說。
但是正德依舊是正德,即便是在病中也是一樣。
正德最後壓服了丘聚,並讓太醫開了一些大補的藥,這才有今日的精神頭。看上去不錯,但是都用藥物在撐著,等這一股藥勁過去,正德的身體說不定會更差。作為在正德身邊的丘聚,觀察的更加仔細,他發現正德動作越發遲緩起來。讓丘聚心中更加擔心。
如果不是在祭天這樣莊嚴肅穆的環境之中,丘聚此刻都想攙扶正德。
但是丘聚知道此刻萬萬不能亂動,否則說不定他 大好人頭就會被砍下來。
這樣場合是萬萬不能亂來的。
丘聚只能看著正德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遲緩。
“拜。”禮官嘹亮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覆蓋了在場的所有人。正德領頭,帶著文武百官拜下。
“起。”禮官的聲音再次想起,文武百官起來,卻發現正德依舊跪在哪裡一動一動。
禮官只好重複道:“起。”
丘聚立即覺得不對勁。也顧不得祭天不祭天了,立即從旁邊竄出來,來到正德身邊,卻見正德雙眼緊閉,頭擱在雙掌背後,已然昏迷了,丘聚說道:“必須昏過去了。”
這個訊息傳開,文武百官瞬間爆炸開來。
“肅靜。”楊廷和說道:“文武百官各居其位,亂者以失儀論處。”
楊廷和威望卓著,一瞬間壓下了文武百官,然後楊廷和讓丘聚趕快將正德送到一處暖閣之中,隨行的太醫立即給正德診脈,好一陣子,太醫才算是理清頭緒了,他苦著臉說道:”陛下的病本來只需好生將養,補足元氣,今冬過後,等陽春之日,就會痊癒,但是如今本來元氣不足,又受了風寒入體,身體更加堅持不住,臣恐怕,不容樂觀。“
太醫治病固然有危言聳聽的習慣,但是他們一不敢亂說話,說出這個話來,證明正德的病嚴重到一定程度了。
正德在祭天這樣重大的場合暈倒,瞬間傳遍整個官場。
本來不平靜的北京官場,好像是砸進去一塊石頭一樣,掀起了滔天巨浪。首先一點,楊廷和與丘聚就有了爭執,就是正德去哪裡養病。
在丘聚看來,一定要去豹房,因為正德之前一直在豹房住,但是楊廷和卻希望正德去紫禁城中住。紫禁城才是皇帝該住的地方,甚至正德真有不豫,也應該在紫禁城太和殿發喪,所以讓正德住紫禁城是正理,但是丘聚卻萬萬不可,他深知正德厭惡紫禁城厭惡透頂,不僅僅討厭城中的人,也討厭紫禁城的建築。如果讓正德去紫禁城之中養病,這病恐怕也不用好了。
楊廷和這才做罷,不過很快,另一件事情就來,就是楊廷和入豹房值宿。
陛下重病,身下無子,如果沒有一重臣在身邊,萬一一紙詔書從豹房出,文武百官怎麼才能知道這旨意是不是正德的旨意,而不是某個咱家寫了一篇。所以楊廷和堅持要在正德身邊值守,丘聚想阻攔也阻攔不住,而且他如果阻攔的,反而顯得他居心莫測。只好答應下來了。
剛剛送正德回到了豹房之中。宮中兩個大佬就來了,就是張太后與夏皇后。不管正德多不喜歡兩人,尤其是夏皇后,但是名分上正德都違抗不了,更不要正德身邊的太監了,張太后一來,第一件事情對這丘聚喝道:“給哀家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