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猛地一拍眼前的几案,一張几案翻了起來。
“奪”的一聲,婉兒手中的長劍已經釘在案几之上,長劍的劍鋒甚至透過了案几在正德的面前微微顫抖。
正德拍起來的案几是實木所制,案几最少有一寸厚,而這個女子能刺透一寸厚的硬木,可見劍術功底不俗。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正德從身後抽出一柄長劍來。慢悠悠的說道。
丘聚是在正德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在正德身邊服侍的,所以私下裡還稱呼正德為小爺。他對正德感情非常深厚,丘聚是太監,無兒無女,但是看著正德長大,早就將正德看成了自己的後輩。
但是這份感情,萬萬不能講出來的,所以正德可能有危險的時候。丘聚著急的不知道已經手足無措了,江彬,現在應該是朱彬,堂堂的伯爺。丘聚連一聲尊稱也不給江彬了,直呼姓名。
就在丘聚著急上火的時候,正德卻一點也不驚慌。
正德一身儒裝,看上去好像是一個書生,但是卻有書生沒有的勃勃英氣,他此刻斜歪著腦袋,手中捏著一個小酒杯,目光卻在場中間的一個女子身上。
這是秦淮河的一艘畫舫之上。
秦淮河波光粼粼,不知道是不是倒映著畫舫的燈光,讓這一條河也多了幾分溫柔之相。這艘畫舫優哉遊哉的在秦淮河之中,已經離開的兩岸,整個畫舫之上,也就一些妓女與龜奴,還有正德一些護衛。他早已將整個畫舫給包起來了。
正德在頂層之上,習習涼風不知道從何處吹過來,將朱厚煌的衣襟吹開了,而頂層最中間,一個女子正在跳舞。
這個女子頭上盤頭,黑長直的頭髮如水流一樣從身後垂了下來。頭上插著一些珠花,在燈光之下分外耀眼,而且這些珠花垂下流蘇,只有她一動,就會叮叮噹噹做響。
她披著一身鵝黃色輕紗,在燈光之下微微透明。胸前有一片粉紅色的抹胸,胸上一片雪白分外誘人,她穿著綠色下衣,踩著一雙繡花鞋。雙臂一振,一曲歌舞完畢了。香汗淋漓,更是美麗動人。
“好,朕真好。”正德差點說露嘴了,說道:“我在京師見過美人無數,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你的。”
“公子見笑了,小女子只不過是秦淮河之中討生活而已,真正的美人都之世家大族的淑房之中,妾身不能與之相比。”這個女子說話,她的話音酥酥軟軟的,讓人一聽都有一種骨子裡發癢的感覺。
“真是一個尤物啊。”正德心中暗道。口中卻客氣道:“秦淮河舞仙的名聲,即便是我遠在京師也曾聽說過,怎麼能如此菲薄?”
舞仙輕輕掩口一笑說道:“公子所笑了,這秦淮河之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個仙那個仙,幾乎每年都有好幾個人,不過婉兒卻自信在舞蹈上冠於秦淮河。”
舞仙婉兒,是秦淮河的名角。
也是正德這一次的目標。
“真是我見尤憐啊?”正德心中再次感嘆,心中有一種將這個女子收房的衝動。不過正德不是別人,可以說花叢老手,見慣風月,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雖然微微有一些心動,但是也不到不能自制的程度。
“自己覺得跳得最好的舞,?”正德問道。
“劍舞,卻不知道公子有沒有勇氣看啊?”婉兒吐氣如蘭,微微的向正德身上靠去,她的髮梢輕輕的擾過正德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