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吳行之立即說道:“按殿下的意思來,分為明經,與算術兩科。明經的考題由唐先生出,而算術的考題由我出。都不是太難的。唐寅先生說,如果連這些題都不會做,就不要說自己是讀書人了。而我算術題,也就是最簡單的問題。”
朱厚煌說道:“那麼開始吧。”
校場之上,紅日高懸。
近一百多人在伏案疾書。而周圍有好幾百士卒將他們團團圍住。朱厚煌一個人考場之上巡視。這才明白了吳行之的對這一百多人的蔑視是從什麼地方來。
考生老的老,小的小,有一個老頭頭髮都花白了,看上去比唐寅先生還要老的多。小的才十三四歲。乳臭未乾。朱厚煌在心中默默唸叨:“下一次一定記住有年齡限制,像這七老八十,是讓他給我幹活,還是讓我伺候他們。”
不過看向那個小的,朱厚煌不由的問道:“那是誰家孩子?”
吳行之說道:“哦,是老陳頭的。”
老陳頭朱厚煌也知道,是一個小吏,辦事還算勤勉。算得上自己人,朱厚煌心中暗道:“看來是一個老滑頭。這個老陳頭看出我人手少,第一次吏試,一定要求很低,這樣一來,就能將自己家的孩子混進來。早進來幾年,即便是混資質,也比後進來的有優勢。不管怎麼說是自己人,這次算了,下次一定注意。”
朱厚煌的考題不多,根本不像現在的科舉考試一考好幾天。朱厚煌抬頭看過,幾乎要到中午了,時間差不多了。立即開始收捲了。
所有都做題的時候,不顯得怎麼樣,一收卷就看出高下了。
有人輕描淡寫的交卷,有人死死想賴到最後一秒,不過這些情況,朱厚煌前世也都看透了沒有在意。
一百多份卷子,即便分明經與算術,也是不過兩百多分卷子,不過一會兒,就劈批改出來了,朱厚煌拿來結果一看,忍不住皺起眉頭,簡直是慘不忍睹啊。唐寅與吳行之一直認為,自己所出的卷子都已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但是這一百多人之中,只有個位數的人透過了。讓朱厚煌不由的皺眉。
不過朱厚煌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怎麼說啊。唐寅的文學水準,哪怕是八股的水準,從來不用懷疑,因為在江南這樣的死亡考區之中,拿到解元的名頭,足以說明水平,只是剩下的就是考場莫論文了。而吳行之在算術上的水準,也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朱厚煌覺得自己那一點數學水平,還不如吳行之的。不要以為古代人的數學一定比現代人差。
吳行之雖然年輕,但是他能被地方上作為算術上的後起之輩推薦上京,修歷。算術水平絕對超出一般。
兩位高手都認為自己所出的題簡單,那隻能說明高手看到的簡單,與一般人看到的簡單,絕對不是一回事情。
而福州三衛在他的法外開恩之下。但凡是有點能耐,與門路的人,全部都找 關係,託門路離開福州三衛,留在在福州,而不是跟著朱厚煌來到這裡,而澎湖更不用多說了,化外之地,讀書什麼的,根本沒有用,還不如學些殺人比較有用的,指望澎湖能有多少文脈,簡直是在開玩笑啊。
朱厚煌心中一嘆,只能這樣辦了,朱厚煌推門而出,說道:“過了吏試的人,陳亮,徐文超,”一共十幾個名字,朱厚煌一會就唸完了。
這一念完下面就開始了眾生百態了,有的哭,有的笑,有的人幾乎跳起來。
朱厚煌咳嗽兩聲,說道:“我雍國粗定東雍,求才若渴,雖然諸位沒有透過我國的吏試,但是孤願意,給諸位一個機會,讓你們以代理的名義,學習吏職,將來再考也不遲。”
朱厚煌此言一出,無數人先是一愣,隨即大聲歡呼起來,不知道水先開始喊一聲,“雍王千歲千歲千千歲。雍王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音此起彼伏,在空中迴盪,不過一百多人的聲音有些單薄。
朱厚煌暗道這只是一個開始。將來雍國的吏試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