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連忙從建萍身邊抱過孩子,伸出手連連拍著他的肩背哄道:
“哦、哦,小寶乖,小寶乖,不怕,不怕啊,小寶不哭了。”
“滾!你們******都是一群蠢貨、賤貨!沒一個讓老子省心!”
張學舒城氣急敗壞,轉身離開桌子,使勁將旁邊的老伴推開,然後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叭噠叭噠”地回自己臥室去了。
走到臥室門口,他又迴轉身來大吼一句:
“今天這事不敲定,老子跟你們沒完!”
說完大步跨入房間,“哐”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建萍哪裡咽得下這口惡氣?
她馬上奔向隔壁房間,取出還沒有拿出衣服的旅行拖箱,“咚咚咚”走到母親身邊,一把抱起兒子,恨恨地對丈夫說:“你還坐著幹嗎?還不跟我‘滾回去’嗎?”
看到大女兒氣得臉發青了,母親趕緊上前死攔活拽,悽慘地哽咽道:
“建萍,你不能走,你不能就這麼走哇!你們一個個都跟上人慪氣,叫我怎麼辦啊?你如果這樣走了,我們這個家還成家嗎?”
媽媽耷拉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可憐兮兮地拉住建萍手上的拖箱。
建萍又氣、又恨、又惱、又憐!
看著媽媽顯得昏花的老眼,她拖著旅行箱繼續僵持了一會,最後終於下不了狠心,只好煩躁地將孩子往椅子上一墩,憤憤地說:
“我們這個家呀——就怪你太軟弱了!”
夜深了。
由於晚飯桌上的異外打擊,麗萍心神紊亂,淚眼模糊地躺在自己閨房的床上淚流不止。為了防止意外,麗萍的媽媽就坐在麗萍的床前默默流淚。
建萍夫妻二人,此刻也陪伴媽媽坐在麗萍的閨房默默靜坐。
麗萍的媽媽知道,不管是從社會道德、還是從孩子的感情、或是從做人的角度來講,麗萍都是站在理上的。
可是,如果站到小家庭的角度來講呢?
特別是從全家人的利益、從家人社會地位的迅速上升的角度來講呢?
媽媽又覺得麗萍應該聽她爸爸的。
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的社會就是這麼勢利、這麼殘酷、這麼實際嘛!
你忠於愛情,你誠信發小,這個社會上有誰知道?
有誰誇你?
沒有,一個也不會有!
而一旦你放棄了權貴,失去了保護傘,在別人的眼裡,你立馬就一文不值、一落千丈了!
出於這種考慮,媽媽收拾完餐桌後,悄無聲息地進入麗萍房間,慢慢坐在女兒床前,一直等到麗萍哭得不再出聲了,才顫巍巍地試著做麗萍的思想工作。
“萍萍,媽問你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