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約莫是喝了太多酒,這樣折騰一通後,沒過多久,尤明許就聽到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紅著眼,枕在他的手臂上,把頭和他貼得更緊。
——
殷逢再次醒來時,看到窗簾外漏進來一點光,天大概剛亮。
頭很疼,很久沒有過的,宿醉的疼痛。他知道自己腦傷未愈,知道自己不該喝酒的。但是昨天,他還是控制不住。
定了定神,才看到懷裡還躺著個人,這裡也不是他的家。
是她的家。
是曾經的,她和他的家。
她的頭枕在他的手臂裡,只穿著件睡衣,衣衫單薄,手臂、大腿的肉都和他的緊貼著。她還在睡。
昨晚自己幹了什麼,殷逢早已斷片,完全不記得。然後他現,自己被她枕著的那隻手裡,攥著什麼東西。
他揉開一看,是張紙條。上面的字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他的。
寫著:“永永遠遠愛尤明許。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愛尤明許。再也不要惹她生氣,讓她傷心。再也不要讓她離開。”
他看了一會兒,把紙條又緊緊攥回手裡。
另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殷逢輕手輕腳想把手放下,她卻動了動,轉了個身,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她已認出他是誰。
“你走吧。”尤明許的嗓音有點啞,帶著說不出的疲憊。
殷逢定定地看著她,她已轉身,背對著他。
殷逢沉默地下床,從地上撿起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穿戴整齊後,把那張紙條塞進口袋裡,又走回床邊,在她的後腦落下輕輕一吻。
她一動不動。
殷逢走出房子,帶上了門。
然後他用手按住了臉,閉了好一會兒眼睛。
是什麼令我失控,是什麼令我逃避。是我太想太想得到了嗎?從什麼時候起,我已淪陷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