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放你走!
是他這麼說著,用這樣絕烈的眸光,好似要將她刻進眼眸裡去似的,宋七月卻是整個人都茫然著。不明白他此刻的話語,到底是哪來的如此一句,可是心卻有些顫著,她抿著唇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莫徵衍緊握住她,他凝眉道,“意思就是,我的妻子只有一個!”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他說出肯定的誓言,彷彿拉住了她,就算是下了黃泉,也要勢必拉著她一起共赴!
那顆心愈發顫了起來,宋七月滿腔的血都好似被他點燃沸騰了,定睛之間。她卻是想到了最為關鍵的一個問題,“那麼她呢。”
“程青寧,你又打算拿她怎麼辦。”宋七月注視著他問道。
而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一個人,那個曾為他經歷承受了那麼多的女子,甚至是為了他拿掉了曾經屬於他們的孩子,這樣一個女子,他又要如何去面對,更要如何安頓。
“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治好她。”莫徵衍沉眸道。
“要是治好了,然後呢。”她緩緩追問。
“等治好了再說。”他不願再多回答,更不願多想。
於是上一個問題還未徹底解決,新的問題又面臨了,宋七月道,“如果治不好了。你又打算怎麼辦?”
“莫徵衍,你想過嗎?”她緊追著詢問,並不想因此而放棄,既然話題已經開了頭。就徹底的,談個清楚明白。
“怎麼會治不好,現在的醫療水平這麼高!”莫徵衍持否定態度。
宋七月很是平靜看著他,“我只是在說可能,這個可能也許不存在。也許會存在。但是,你必須要有打算。”
“那麼先來談治好後,她治好了,你還要繼續照顧她嗎,照顧她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半年還是一年?還是更久?如果治不好,那麼你又要照顧她多久?三年五年?還是比這更長?”宋七月將時間放大,一鼓作氣道,“總該有個期限。”
“我可以理解你,當你知道了這一切後,你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也不可能當作不知道,你一定會照顧她。可是這份照顧。到底有多久?”因為理解,所以才能若無其事著,但是誰能告訴她,理解是否有期限,有沒有盡頭。
她的眼眸對上他,宋七月道,“莫徵衍,難道你打算照顧她一輩子?用你剩下這所有的時間?”
“你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會有自己的生活,難道以後只要她病了累了需要有人安慰陪伴了,你都要到她的身邊去嗎?”這未來如此漫長,這將來甚至不敢想象,那些百年之久,真是太過遙遠,可若這長久裡,兩個人攜手的背後還有另外一個人,真是不敢想象。
宋七月默了下,她動唇道,“我會受不了。”
所以,誠實的面對,就要告訴他,她無法承受這一切,她的先生,一輩子都也許要去關懷別的女人的可能。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又是兜兜轉轉著,這話題繞回到原點,是她等著他的回答。
莫徵衍一直沉默著,聆聽著她所說的一切,那深沉眸底,彷彿有一絲沉凝,好似在思量,也好似在靜待。只在四目相對中,他的聲音更是沉了一分,是他的手用了力,“我會有安排,至於你——”
他說著,步伐往前一步,他的身體也靠近了她,是他的氣息,灼熱的侵襲而來,突然的舉動,那唇落下,親吻她的唇。
“是我的妻子!我不會放你走!”是他的話語近在咫尺,宋七月沒有退後,卻是心中更為一悸。
此時,辦公室響起敲門聲,是錢珏在呼喊,他喚道,“出去工作吧。”
她快步而去,和錢珏擦肩而過,莫徵衍側身,他的目光追隨著她而去,被那一道緩緩關上的門掩住。
宋七月從總經辦折返而回,喚了邵飛進來,“去催博納,最後一位股東的簽字請儘快落實!讓他們給具體時間的答覆!”
“知道了。”邵飛領命。
回執的答覆,由博納潘主管那裡給出,言談中總之就是各種婉言推拒,在下班之前莫氏這裡則是放出了時間。
“李總,莫氏給了期限,三天內一定要落實。”潘主管已然被折騰的暈頭轉向。
李承逸早就知道有這一個結果,一般給出的期限都會以三天為時效。他揮手讓他告退,自己靜坐在椅子裡,拿出手機來,按下號碼給kent撥打而去,“kent醫生,我是李承逸,你好。”
“李先生,你好。”kent在那頭回應,更是彙報情況,“程小姐今天的情況也很好,請放心。”
李承逸雖然人沒有到醫院,但是和kent確是依舊取得聯絡,每天都有詢問護士程青寧的情況,更是會親自詢問kent進展。當然,這其中也有很重要的一條,“那麼明天我可以來醫院看她了?”
“很抱歉,李先生,程小姐看來還是不願意見你。”kent再次回絕。
李承逸握著手機,這千篇一律沒有更改的情況,讓他已然習慣,但是每一次聽聞的時候,卻都忍不住會如此的窒悶,“那麼請代我轉告她一句話……”
仁愛醫院的辦公室裡,kent應聲,“我會替你轉達。”
“kent醫生,莫先生來了,陪著程小姐在花園裡散步。”護士前來報告情況,kent點頭。
他站起身來,走向那窗戶,站在窗前探頭一瞧,這個角度,正好看見花園那一處,男人陪著女人,夕陽下正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