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曉得相公要做什麼,也不於他們一般見識,挑簾下馬車。
此時,她空了厚厚的大衣,將渾身上下遮了個嚴嚴實實。原本想再睹美人風姿的守衛們,頓時失望無比。寨中也不缺美人兒,但是,如她那般面板似羊脂玉的美女還真沒見過。
二人無奪的進了樓。守衛關上門,從外頭落了鎖後,便各自離開,將他二人丟下。
這是很普通的吊腳樓,一應傢俱也算齊全。項星想起了公主府的那座。
因項星時常在那兒過夜,長公主伏青雲將那座樓重新裝飾了一翻。不豪華,但很溫馨。
此處自然不難和那座相比。冷冰冰的,空氣中還散著黴味,一絲生人之氣都沒有。
玉音進了樓後,一直皺著眉頭。環境太差,怎好讓相公住在這兒。
隨後一揮,香氣撲面而來,黴味驅散,一應用具也都經過洗禮。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相公坐……”人前呼老爺,人後叫相公。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大姐都沒和相公成親,他們仨妹妹哪有資格先和相公拜天地。
項星落坐之後,小聲道:“暫且住下,靜觀其變吧!”
玉音靠在項星肩頭,道:“此寨規模倒是挺大的。寨主居然是位女子……模樣還可以,嗯……好像有點修為呀。”
“呵呵,無所謂。我一路看過來,此地離晉國邊關很近,道路也還不錯,若可行,卻可佔作前沿陣地或……”
“嘻嘻……棋子?打進南夷的第一枚棋子嗎?”
項星道:“也不一定,看著辦吧。我餓了,弄些吃的來……”
“噢……”
不提玉音和項星二人。旦說女寨主回到自己的居所,腳未踏進去,先行朝裡問道:“我父親怎樣了?”
“寨主,老寨主怕是不成了……今早吃的小米粥全吐了出來!”
女子輕嘆一聲,邁步進去。裡間,床上,一位老人家瞪著大眼睛,趟在床上。鼻息沉重,使終氣力的呼吸空氣。
“爹……”女寨主輕喚幾聲,老人不聞不問。
“唉……紅兒啊,但尋不到人,你爹可就真……”一名老婦夫帶著哭腔,小聲道。
那女寨主姓雀,名喚裡紅,雀裡紅。老婦人是她的二孃,也就是床上那位老寨主的小妾。雀裡紅的親孃在幾年前過的世。
“曉得了,二孃,您先出去。我和父親說說話。”
一年前,原本身強體健的雀老寨主突然發病,倒在床上便一直沒起來。無奈,寨民們只能推先雀老寨主的獨女—雀裡紅接任新寨主。
鹿角寨地處南夷邊緣,靠近晉國邊關。其實力在南夷只算得上未流。但是,此寨有一特產深受各處喜愛。鹿角寨鹿角寨,盛產鹿角,而且品質奇高。一些大戶人家會收一些品質好的鹿角,可掛在房中驅蚊趕蟲,也可製成香薰,使聞者耳清目明。又可入藥,尤其是女子,鹿角寨的極品鹿角,配上東海深處的珍珠,再加一些靈藥,磨成粉,或服或敷,保持青春靚麗。
有此一項,鹿角寨雖不大,但日子過的還不錯,再加上老寨主為人公正,寨民們的小日子過的很是滋潤。
一年來,老寨主的病都不見好。旁人是想盡了辦法,但無一有用。
最後,雀裡紅到了修道仙家。
她本身會些粗淺的修行之法。那還是幼時,父親用鹿角換回來的。可惜,那法門本就不是什麼高深之術,再加上無人指點,雀裡紅練了個半懂半不懂。修行為也只到築基期,想再進一步,怕是此生無望了。
“父親,我走過了許多大山,進過無數山洞,都未發覺仙家……父親……您告訴我要怎麼做好不好?”
老寨主依舊不為所動,只睜大眼睛,大口喘氣。
時間飛快,眼見著天要快黑了。雀裡紅站起身,吩咐道:“各處緊閉大門,大紅燈籠莫忘掛上,入夜後不得出聲,不得外出。”
寨民們聞令而動,將早已備好的大紅燈籠換上新燭,掛在正門左手上方。每座樓都不少,包括關了項星和玉音的。
外面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二人。他們不曉得什麼情況,有心想問,但所有路過的寨民無一回答。
當大雪停止,最後一絲光線消失之後,鹿角寨成了一處火紅之色。兩座山被無數大紅燈籠照的通紅。
一陣夜風吹來,玉音突然跳起:“有妖魔作怪……”
十葬通鬼玄經對妖魔鬼怪之流有獨倒之處,便是項星的天一神眼,都比玉音慢了半拍才發覺。
“嘿嘿……都說南夷多瘴氣、毒氣。依著本王看來,蓋因無帝王之氣鎮壓四方,各種鬼怪橫行啊……好好好……在南夷立下帝王,倒是有了正兒八經的理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