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語,紅衣修士道:“其實很簡單,但凡同道中人,必都知道規矩,除非第一次來,而又沒有什麼人引見的,才會莽撞問路,一無所知,我們宰的,便都是這樣的肥羊。”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面上露出一絲羞赧之色,才再次開口說道:“公子請看——”
紅衣修士的頭努力昂起,指向綠洲中那些略現略現的那些人影,開口道:“春易谷有春易谷自己的規矩,但凡前來參加春易谷的修士,都會在進入市鎮的時候,從門口的牌坊下花一枚銅晶,購買一塊黑色的令牌,那便是入谷令。”
“這入谷令誰都能兌換,但只有熟悉這裡規矩的人才能知道此事,也表示遵重這裡的規矩,在春易谷大會期間,誰都不敢放肆。沒有這種令牌的人,就算當天你到了春易谷下,也是無法進入的,因為你遊離於這裡的規矩之外,在春易谷看來,就是不受歡迎之人。”
“原來如此。”
蕭陌這才明白過來,他朝綠洲之內打量幾眼,果然發現自己之前忽略的這個細節。
只見除了寥寥一些商隊人士,大部份修士腰間,赫然都懸掛著一枚枚黑色令牌,就是有些和他一樣,不願暴露面目,要麼長袍罩體,要麼黑巾覆面的人,腰間也能看到這種令牌,隨風招展。
看明白了之後,蕭陌這才回過頭來,目光眨了一眨,忽然笑著問道:“這入谷令,我相信你身上一定也有吧,借我看看——”
說完,也不待紅衣修士同意,直接伸手在他腰間摸了兩下,然後很快找到一隻碧綠色的小袋,正是那名紅衣修士‘毒郎君’的儲物袋。
蕭陌直接抹去他留在儲物袋上的心神印記,然後將自己的心神注入其中,開啟一看,瞬間發現一塊二指長,通體黑色的令牌。
這令牌非金非鐵,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拿到手通體冰涼,令牌背面,則有一個紅色的‘易’字,十分古老,透露出一股蕭殺的氣息。
蕭陌頓時便明白,這應該便是春易谷的入谷令牌了。
見到此,蕭陌毫不猶豫的將其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無視那紅衣修士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連他的儲物袋也一併塞到了懷中,這才笑眯眯地,繼續打量那名紅衣修士。
那名紅衣修士自然是恨欲狂,然而此時命懸人手,雖然恨得牙癢癢,卻硬是不敢發作,反而只有賠笑道:“但凡持有這種令牌的人,便代表受到了琴宗大人的庇護,即使修為再低,也是沒人敢動手的,見到都是繞道走。”
“而其餘的人,只要不靠近春易谷五十里範圍內,便可以隨意獵殺,這也是春易谷的規矩,給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一碗飯吃,所以我才將公子引到這裡來,恰好距離春易谷已經有大約五十里遠,所以不算犯規。”
“是小人豬油蒙了心,那點家當便全當給公子一個壓驚錢,還請公子饒小的一命,以後作牛作馬,一定報答公子大恩。”
畏死是人之天性,看到這一幕,蕭陌反而笑了。
“饒你一命,當然饒你,不就是殺我未遂麼,多大點事?既然這樣……”
就在紅衣修士臉上露出喜色,以為逃得一命的時候,蕭陌陡然一揮手,“唰”,冰藍色的氣勁覆蓋整隻手掌邊緣,鋒利如刀,一切而過,削在那紅衣修士的脖子上。
“呃呃……”
那紅衣修士滿臉不甘,臉上還帶著驚恐,不敢相信的表情,但最終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腳尖在沙地上蹬了幾下,很快斷氣。
蕭陌收回手掌,一臉冷笑:“殺人未遂也是殺人,既然動手了,就不要怪我不留你後路,今日是我,以前死在你手中的,又有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