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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回 一統永珍臨決金玉竹 至尊之皇託孤龍幻君 (第2/2頁)

海竹葉又道:“不過,你身為尊皇,自言萬能,可有復我鍾鶥山、救我師父之法?”無上搖頭苦笑答:“縱為尊皇,其實並非全能!目今,自己一命尚如遊絲,終究也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靈,與時空之浩瀚相較,不過一粟比之滄海!”聽著無上至誠的感慨,海竹葉不由得心中自嘆:“曾經作為小仙君,我何等嚮往天宮、仰慕尊皇,而今卻發現,任誰多威霸,在星之長河中,又能亮幾時?”無上再道:“覆水難收,鍾鶥山回不來!”海竹葉隱痛。“至於尊師箬竹仙姑,只有煙兒體內的鎮水明珠可以替回。然取出明珠,煙兒必死!幻君家事,可自斟酌!”無上坦言。海竹葉含悲含冤不語。

無上看看服筠榕愈漸枯萎,又嘆:“本尊皇時日了了!”海竹葉問道:“這與尊皇引海竹葉前來此處有何關聯?”無上答:“服筠榕萎絕不存之時,便是本尊皇虛化歸元之刻!”“什麼?”海竹葉驚慄道,“這裡已經……”他環視四下,入目盡是凋零,那時間,他對尊皇無上竟透出絲絲悲憫!

無上再拜海竹葉,熱淚滾滾,啞聲悲切,哀求道:“求幻君看覷鸞兒,莫使她受歹賊傷害!”海竹葉驚惑退後幾步,道:“縱然尊皇將虛化,尚有尊後及眾仙神可交託,鸞姬尊主地位不可撼動,依舊尊貴莫比;更有,聽聞鸞姬尊主已得當今青霄天帝伯玿配為佳偶。卻何言要海竹葉看覷?”無上方要作答,卻突然口噴鮮血。海竹葉惻隱又生,趕忙上前幫扶,說道:“尊皇且起來說話!”無上搖頭,氣喘唏噓,憤懣憔悴,倚靠枯樹,哀聲道:“幻君有所不知!本尊皇因被施滅元之毒,無可反抗,才受逼迫,封伯玿為青霄天帝,令鸞兒含羞下嫁,實非本意!”“無恥!伯玿與一衝乃是兄弟,卻秉性這般天差地別,做此惡棍行徑!”海竹葉怒罵。無上又道:“不過,我深知鸞兒心性!她雖有嫁伯玿之名,決然不會有嫁伯玿之實!只要除去伯玿,鸞兒便可重新開始!終有一日,她能收穫真正的幸福!”海竹葉嘆道:“鸞姬尊主委曲求全下嫁伯玿,可見她對尊皇純粹至孝!”無上搖頭苦笑道:“她並不知隱情,是我以仙界大義綁架了她!”海竹葉登時對鸞姬倍生憐惜,嘆道:“她亦可憐,不知隱情,也是幸運!”無上痛哭道:“我對不起她!”海竹葉蹙眉問道:“除了滄瓊之心,可有其他法能救你?”無上搖頭。海竹葉沉默。無上含淚笑道:“不論仙、人、妖,壽數或短或長雖有別,但總難逃大限歸來日!我無上,已活百元,量也足矣,只求身後,鸞兒無難,仙界不亂!”

無上突然抓住海竹葉的手,泣聲不絕,懇求道:“海竹葉,不管你是仙君還是幻君,待我無上殞命去後,我們的仇怨一筆勾銷!剩下鸞兒孤苦,她法力未達至上,難統大任,恐有疏失,萬求保護!”海竹葉說道:“非是海竹葉推諉,著實名不正言不順,且有尊後和眾仙……”無上拼命搖頭,打斷道:“幻君,請聽我說,尊後不能!”海竹葉疑團再生,問道:“何謂‘尊後不能’?”無上掩涕嘆答:“無上逢此厄,必顛!而瑛媗,必相隨!”海竹葉驚怔,而後道:“一向聽知尊皇與尊後伉儷情深,然其實不需生死相隨!既有鸞姬尊主在,為保護尊主,尊後也不當輕生自戕,其間道理,尊後豈能不懂?”無上悲慟答:“非是瑛媗要自戕,而是,她會隨無上同滅!”海竹葉愈驚疑。無上道出因果:“百元前,我從服筠榕母樹幻化出人身。那時,天地間空寂,人煙稀少,仙妖了了!我煢獨無伴,倍感孤寞,遂折服筠榕一枝花果,修度靈元,將其煉化成女子,後娶其為妻——她正是瑛媗。我無上一生沒有別娶側妃,實因我愛瑛媗正如愛自己!而我元消以後,瑛媗必將同滅!這些事,瑛媗她並不知曉!”海竹葉聽畢,嘆道:“如此,鸞姬尊主一夕將成孤!”

無上再哭道:“無上不懼己身憚殃,只念鸞兒孤苦無依,唯求幻君相助!”海竹葉又道:“縱如此,她尚可繼襲尊皇位。天宮眾仙神雲集,必不乏相佐賢臣!”無上搖頭苦笑問:“幻君在功果武場上現身九爪金鱗冰火龍之時,除了瑛媗和鸞兒,幻君可曾見還有誰蓄勢襄助無上?”海竹葉頓悟,嘆道:“世情冷暖,人面高低!看來,無論人、仙、妖,皆多勢利之徒,攀高附強,踩低凌弱,關鍵時刻,早棄了君臣之誼、朋友之情,也是可笑可嘆可悲!”“正是此言!無上在,鸞兒當然安穩;無上若不存,誰還在意鸞兒是誰?到那時,諸層天宮眾天帝之中,難保沒有覬覦尊皇大位者,則鸞兒性命堪憂!天宮仙神雖多,卻無掏心挖肺可託付者!瞻前顧後,無上發現,而今所能仰賴者,竟是幻君!”無上痛苦喘息而莊肅恭敬再拜求,“鸞兒無辜!求幻君幫扶!”海竹葉鄭重承諾:“我答應你,不讓她受欺負!”無上聽言,舒懷再泣。

海竹葉頓頓,問道:“重生在哪裡?”無上急咳幾聲,答道:“蔥蘢閒庭。”“我誓殺他!”海竹葉攥起拳頭道。看見此時的無上已經心力交失,海竹葉惻隱再生,問道:“尊皇!海竹葉該怎麼做?”無上之身已經開始漸洩仙元,他緊抓住海竹葉的手,說道:“留在十層天,襄助鸞兒繼承尊皇大位;陪在她身邊,保她不被圖謀!”海竹葉為難道:“這……”無上淚目含血,哀聲道:“求你!”“皇父!”未及海竹葉答話,卻見鸞姬衝出。

原來,鸞姬從功果武場返回韶容殿後,總覺得無上有事隱瞞,遂支開寒歌,重返武場;她見那處無影,於是前往乾天殿,尾隨無上和海竹葉進入服筠榕林,聽到了一切。她起初深怨無上,怪他為惜命竟毀掉她的一生幸福,直到看見無上仙元慢慢散失,才知事情輕重,衝將出來。

無上和海竹葉俱大驚。鸞姬撲上前,抱住無上,淚奔沾襟。無上自愧致歉道:“鸞兒!皇父誤你,皇父對不住你!”鸞姬泣聲道:“鸞兒不怪皇父!若沒有皇父,皇母亦失,則鸞兒將何所安存?求皇父保重金軀,皇母和鸞兒,皆仰賴皇父而生!”無上慟哭,斷斷續續說道:“滅元之毒已深,皇父將去矣,萬般放不下的,只是鸞兒!”鸞姬啞聲道:“鸞兒明白一切,皇父從來不捨傷害鸞兒分毫,皇父更非為惜命而犧牲鸞兒,只因皇父唯有保住自己,才能保住皇母和鸞兒!鸞兒都明白,都明白……”無上釋然,欣慰笑道:“生女如鸞兒,能察皇父之中情,無上不枉此生!只恨,皇父再也不能保護鸞兒了,再也不能……”無上長咳一陣。鸞姬慟傷欲絕,說道:“皇父撐住!鸞兒這就去剜了滄竹瓊的心,一定救回皇父!皇父撐住!”海竹葉蹙眉不語。

卻聽無上笑勸道:“鸞兒,別再傷害滄竹瓊!幻君答應幫助你,他會保護你!皇父相信他!你要聽話!”看著無上的仙元一點一點脫離其身,看著服筠榕林一點一點枯萎化煙,鸞姬痛哭拜求道:“海竹葉幻君!求幻君救我皇父,求你幫我剜了滄竹瓊之心!”海竹葉眉鎖如峰巒,不語不動。無上喘息再道:“鸞兒!皇父曾打算,真到虛化歸元時,便將自己與你皇母的靈元通通傳給你,保你不受欺凌。可這一切災殃來得太快、太難料及!皇父的仙元已然有毒,且即將化滅,可惜皇父百元的修煉,到頭來,竟未能助鸞兒一分!”無上聲息漸弱。鸞姬哭啞了嗓音,說道:“皇父!鸞兒扶您回寢殿休息!皇父,您很快會好起來!”鸞姬努力抱著殘存的無上。無上卻看著海竹葉笑道:“幻君,莫要食言!”語畢,這至尊之皇無上,身化飛灰;這整片服筠榕林,消為煙塵;這處神秘時空,轉瞬間一片死寂。

痛腸扭斷悲哀心,鸞姬哭嚎到無力,癱在烏煙中如死。海竹葉無能為力。鸞姬痛瘋失魂,突然怒視海竹葉,拔下鳳頭簪,恨恨刺去。海竹葉不躲閃——一者,因他不會受傷,不需躲;二者,他是不願躲。鸞姬狠刺徒勞,轉而撲打海竹葉,愈哭愈罵:“是你害死我皇父,是你,是你……”海竹葉任憑鸞姬發洩,不還手,心中悲嘆:“人前尊貴萬儀、果決雷厲的十天尊主,內心裡也不過是這樣脆弱與可憐!”“我要殺了你,殺了滄竹瓊!”鸞姬賭咒發誓不絕於口。海竹葉抬手,整理鸞姬的亂髮,說道:“你該去看看尊後,恐將不及!”鸞姬怔神又慌,縱身飛往妍儀殿。

暫不敘妍儀殿後況如何,卻來說疊紋烏蚺重生本躲在十層天蔥蘢閒庭密居。他起初倒也安生,久而自覺無趣,歹腸又生邪念,自想:“閒處無聊,此地乃是十層天,從前我重生也無機會遊覽,幸得皂袍尊者指點,方有如此之幸!正所謂‘過了這村沒這店’!不如,且趁便宜,遊耍一番。若被某個小仙僕發現,吞掉便可,我有無上的把柄在手,量他知道了也不能奈我何!”於是,重生悄然離開蔥蘢閒庭,隨意覓隙肆逛,竟偷聽到滄竹瓊大鬧豢寵局一事。他被嚇得趕緊縮回,自驚自道:“滄竹瓊!她從哪裡突然冒出來?萬不能讓她知道我在此地!”重生藏進蔥蘢閒庭地泉眼中,躲上幾時。然他做賊心虛,終究背若有芒刺,為探知外頭動靜,再番出來。時下,十層天眾仙口耳不離的,皆是天河畔無上與滄竹瓊惡戰。重生聞聽這訊息,益發駭然驚怪,又是煩躁,又是恐慌,自忖:“尊皇無上中毒根本使不得仙法,卻如何能與滄竹瓊大戰?他是得了其他秘法暫緩毒發?他若無恙,則我重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幸而暫有滄竹瓊牽制他,我尚可思謀退身之策!”

重生不及多籌劃,又暗聽得眾仙僕竊談海竹葉與無上亦起兵戈,他驚怕得無可不可,思量:“若滄、海聯手找上我來,我再堅實的烏鱗甲怕也扛不住!偌大十層天,我先得尋個安全港,再覷時機遠離是非地!”權衡多時,他終自樂道:“眾仙神皆觀無上與滄、海之戰,此刻天宮各殿看守最為鬆散,有一處,恰能作為我的藏身地,量誰也料不到我會去那裡!”

事這才敘到妍儀殿。瑛媗從功果武場返回,思緒貫通近日始終,總覺隱有患生,她料定無上必有所瞞,種種深慮,只是難揣根莖,坐臥不寧,獨自悵然長吁。未得備其有虞,她瞬間身化為一枝服筠榕花果,靜陳於織錦連珠榻上。暗潛入妍儀殿的重生恰闖進來,看見那枝花果,嗅得其香濃濃,登時垂涎三尺,一口將花果吃掉。他正得意竊喜,忽聽外頭有動靜,忙奔躥藏匿。

卻道鸞姬趕至妍儀殿,各處不見瑛媗身影,她隱泣不敢聲張,與海竹葉苦尋遍整個十層天,也沒能再見著瑛媗一面。此時的鸞姬,心身如被掏空,眼神空洞唯剩慘,她只覺一夕之間失去了所有。海竹葉對她只有憐惜,說道:“忠你皇父之託,海竹葉當助你早登尊皇位,正名保天宮不亂!”鸞姬哭得累了,身累心也累,靜默不語,憑海竹葉周旋。

再說地元摩祖自不留剎歸來,急急以十二顆血紫明珠將十二仙武君從浮生陣中救出,正準備前往乾天殿面見尊皇無上詳陳前情,卻聽得突發諭詔如下:

“承天啟地,星河寰宇親睹,十層天宮尊皇無上詔曰:本尊皇,統理仙界繁務,兢兢業業,不辭辛勞;尊後瑛媗,協輔襄助,盡心竭力!今尊主鸞姬成長,淑慎明儀,柔惠美直,兼內華而外修能,嘉名副實,三界共知;仁慈四達,無處不及,上傳於天,下臨於地,恩育萬物,澤被眾靈,九皋實見;足堪重任,宜承偉業,以繼大統!故本尊皇詔此諭,禪尊皇位於尊主鸞姬,自伴賢妻瑛媗遨遊八極,寄情雲海,再不問寰宇俗事。

“尊皇大位嬗(shàn)遞,鸞姬宜膺受天命,遵循正道,欽臨寶殿,即日登座!另,為彰三界尚合同之德,免時空界分之亂,特邀幻界幻君海竹葉入駐十層天,晉其為攝仙務天尊,以佐新尊皇鸞姬!詔令頒日,眾仙家謹遵,不得絲毫有違!欽此。”

此詔乃是海竹葉假託無上之名擬定,僅鸞姬知道內情。但道此詔諭一出,寰宇譁然,眾疑叢生。“絲毫沒有徵兆!”“尊皇位禪讓得倉促而離奇!”“尊皇何在?”“海竹葉竟為攝仙務天尊……”眾仙紛紛竊語。

鸞姬雖對海竹葉恨之入骨,然深知目今唯他知道隱情、可護她周全,為防生變,遂一計一策皆聽他主張。鸞姬匆匆登位,恍如夢中。地元摩祖先是震愕,繼而鎮定,自料:“其間必有道理!”他遂牽頭恭順,祝道:“恭賀鸞姬尊皇承大統!新尊皇既立,當布仁德!”鸞姬只得下令,恩赦過往罪仙,一時清空謬仙府地等仙界各處狴(bì)牢。地元摩祖又笑對海竹葉道:“既然幻君已成為仙界神卿,也當既往不咎!”海竹葉會意,笑道:“摩祖寬心!”海竹葉遂將合歡殿、豢寵局等處被滄竹瓊施以浮生咒的仙神通通釋解。

說那被釋解的諸仙神中,正有伯玿。伯玿對這一切突發事件難以相信和接受。乾天殿宣政廳內,尊皇鸞姬正聚群仙議事。伯玿上前,在帛絹上寫道:“尊皇何在?”鸞姬笑對答:“本尊皇在此!仙卿何由多問?”伯玿再寫道:“所問乃是尊皇無上!”鸞姬怒叱:“大膽!皇父名諱,豈是你區區青霄天帝可直呼?”伯玿又寫道:“蹊蹺!無上尊皇突然禪位,實難讓眾仙家心服!”鸞姬冷笑道:“十層天尊皇的心思,非是你青霄天帝該妄揣!”伯玿心中自忖:“無上中了致命之毒,怎會有心情縱遊雲海?其間必有陰謀!”他接著寫道:“便真是無上尊皇有意禪位,我仙界群賢雲集,眾芳吐馨,遠處不說,便是近處,有地元摩祖、諸層天宮天帝可為佐;更有,本青霄天帝身為鸞姬尊皇之夫婿,亦可協理仙界事。然現在,卻讓一個與尊皇、與仙界有舊怨的狂邪外來者作攝仙務天尊,何由服眾?”

正是:喊打喊殺絕命敵,身臨大難反為依。

畢竟,鸞姬如何應對?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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