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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救拋書漠毒王滅兩部 護晴姨藍雀妖屠商隊 (第2/2頁)

卻道膠蠟部、弩徽部、犄鞍部皆滅,響馬部於是佔領這三處大寨,盡得所有物產,不需多敘。

故事說到這裡,拋書頓頓,擦淚,對海竹葉說道:“仙君所聽聞的,王上屠殺部落民眾,實由拋書而起!”晴姨看著拋書,心疼得過來拍著她的肩頭。拋書含淚道:“事情雖已過去千年,每每憶起,依舊痛斷心腸!”海竹葉驚而悲嘆道:“卻是弩徽部的古亞、篤山,犄鞍部的霍真,合當該殺,只可惜了兩族老幼無辜!”拋書涕泣冷笑道:“敢問仙君,我膠蠟部的老幼無辜,又該向誰討命?”海竹葉嘆而不語。拋書接著說道:“從此,我隨王上入住沙熾窟,相依為命,她從未小覷我,待我如親妹,我亦盡全力報答王上。王上知道我是凡人,壽數不會太久,便令我每日食用一顆她施過法的冬青沙熾果,以為養生。後來,王上又救了晴姨夫婦。至於白眼狼和小蜈童,他們來得稍晚,有些事並不全知。”拋書看看海竹葉,又問道:“仙君還想知道什麼?”海竹葉轉而看向晴姨,說道:“晴姨來到沙熾窟,想必也有一段曲折!”

晴姨坐回花椅上,說道:“仙君或許聽過傳聞,王上曾屠殺一支途經大漠的商隊,卻是和老身有關!”海竹葉靜靜聽著。

說那時,幽梵將拋書留在沙熾窟,而她自己夜間閒來無事,於沙漠中漫步,仰觀天河,臥看北斗,吸著漠上的涼風,自在安然。恰有一商隊紮營於丘下,營帳處火光點點,隨風送來清香。幽梵被引去,至營前,見一行人席地品茶,其中便有晴姨。晴姨看見幽梵,星光下一身白藍衣裙,用藏藍綢帶束著腰,掛著一隻珠玉香袋,腕上帶著純白玉鐲,頭髮扣著飄帶,另又別一朵藍海棠,她本人倒像朵秋九月之菊,恬靜、溫柔而氣節高雅。晴姨見到這般賞心悅目的幽梵,忙起身相迎,笑道:“姑娘可是口渴?這風沙漫天,姑娘倘若不嫌老身粗鄙,來飲一盅茶水!”幽梵覺得晴姨和藹可親,於是笑答道:“多謝夫人!我名幽梵,不知夫人尊稱?”晴姨笑答:“喚老身晴姨便好。”幽梵席地而坐,呷了一口茶,直言:“這是何茶?從前未曾飲過,沁香入脾!”晴姨笑答:“這是龍吐霧,採摘於清晨,因其形若龍口吐霧而得名,是我家鄉特有茶產。此番初到大漠,備來解渴。”

言語之際,晴姨的女兒從帳中跑出,揉揉眼睛說道:“孃親!逃逃醒來了!”“這是晴姨的千金!”幽梵且說且看去。逃逃身穿豆青色左衽紗羅裙,梳著花辮,白淨美麗。晴姨笑答:“這是獨女逃逃,她週歲時遭遇病禍,我與他爹求一仙人解災,為其更名逃逃,取逃離災殃之意,後來果然病癒,如今一十有二歲。我夫婦甚愛之!”幽梵拉著逃逃的手,讚道:“逃逃生得清秀可愛,幽梵姐姐甚是喜歡!”幽梵且說,且從腰帶上取下所配珠玉香袋,贈予逃逃。晴姨趕忙拒收,笑道:“如此可使不得!”幽梵道:“晴姨贈幽梵以茶水,解我飢渴。幽梵來之匆匆,未備大禮,區區香袋不足掛齒。逃逃好生收著,他日見了這香袋,憶起大漠中有個幽梵姐姐念著你!”逃逃歡喜接過,說道:“幽梵姐姐請稍等!”而後,她連蹦帶跳跑進帳中去,手裡拿著一隻香囊,折回,笑道:“香囊裡是逃逃從家鄉帶來的藍色水蓮花種子,本想沿途播撒,到這處卻遇遍地黃沙。既相逢幽梵姐姐,見姐姐頭上扎著藍海棠,料想姐姐也是個愛花之人,這水蓮花種子便贈予姐姐。姐姐尋個好地處,讓她生根開花。看見了開花,也便是看見了逃逃,記得中瀚神皋有個逃逃妹妹,也念著幽梵姐姐!”一席話,說得幽梵心裡暖暖。幽梵看著逃逃,愈發喜歡,收下香囊,系在藏藍綢帶上。

幽梵又笑問:“不知晴姨一行,來大漠為何?”晴姨回答:“那位是我夫君羅官。”且說,她且指向對面席地而坐的一大漢。羅官向幽梵點頭示意。晴姨接著道:“他出身藥商之家,卻不喜從商,酷愛機關遁甲之學。其父母屢勸他繼承衣缽,他卻秉性剛烈,不聽父母之言。此番其父病重,這才使他帶領商隊出行,穿過大漠去售出這批藥材。”幽梵說道:“人之存世,當行所愛行,言所欲言,才不枉此生!既酷愛機關遁甲之學,潛心研究正是,亦能有所建樹,何故非受迫從商?”“幽梵姑娘這番話在理!”羅官開口道,“凡人一生,短短春秋,光陰虛晃,轉眼年華空逝,歲月添老,不行己之所愛,百年之後,泉下難以瞑目!”“爹爹莫不是忘記祖父交託?”羅官滔滔說得興不絕,逃逃突然打斷道。羅官笑道:“你祖父派你前來監督爹爹,果是用人得當!”眾人皆被逗笑。晴姨問道:“卻不知幽梵姑娘何故一人在此?”幽梵笑答:“我是大漠住民,甚愛這無雲夜空,雖有黃沙肆虐,卻也覺得格外心情爽朗,常獨賞以為樂。”

幽梵和晴姨談笑不絕,忽聽隨行一人開口道:“臨行前,小侄特備醇酒燻肉,今番大家可暢飲飽餐。”此人生得白麵斯文,眉眼單薄,吊耳又帶機靈。幽梵遂問道:“這位是?”晴姨作答:“此乃姑家侄兒肖岱。”幽梵略點頭,因她素不喜厚重之味,遂笑道:“夜已深,幽梵當歸!”她辭了晴姨一行,擇個僻靜處,飛入沙熾窟。

卻說幽梵在居室中,總覺心驚肉顫不可名狀,耿耿久難寐。她心忖:“莫不是要有禍事降臨?難道拋書出事了?”幽梵悄前往拋書臥房,見她安然熟睡,才放心離去。回到幽梵居,她依然神思不寧,左思右想,忽大驚道:“莫不是逃逃、晴姨有難?”她急急捲風離開沙熾窟,直往晴姨營帳去。

看見商隊一干人等正忙碌整理行囊,幽梵悄然隱身,近至逃逃帳外。聞著血腥味濃,她驚慮疊起,入帳中,只見逃逃赤身躺在血泊之中!幽梵瞬間淚奔如河,崩潰撲倒,以衣蓋其身,施法急救,卻未能起死回生!慌忙悲慟間,幽梵驚心趕至晴姨帳中,見其夫婦二人尚在昏睡,卻是賊人肖岱持刀,正欲相害。幽梵急將肖岱拿下,而後出帳,將一干人等盡皆制動。問了緣由,幽梵驚慄難止。幽梵救醒晴姨夫婦,令眾賊人排排跪于晴姨夫婦面前。

其中一從人盡陳惡機:“皆是肖岱之意!他色心大起,曾求羅叔與晴姨將逃逃許配於他。然,羅叔與晴姨皆以逃逃為寶,總言其年紀尚幼,屢番推辭。肖岱早已心懷恨意。這番商隊所運藥材皆是珍貴無比,其中有兩株半葉仙洱,能解萬千蛇蠍毒。但此種藥草只生長在東震神皋虞契山毒霧繚繞、毒草叢生的左峰,採擷難如登天,故而價值連城。此行要將這批藥材運往大漠以西多瓦剛國,想那國家毒蛇猛獸常出沒,必有權貴願舍重金以求。肖岱索性一石二鳥,殺害羅叔與晴姨,可得逃逃與藥材,待到多瓦剛國,將藥材換了金珠,分於眾人,從此天涯各高飛。故而,迷暈羅叔與晴姨、姦殺逃逃,一切皆是肖岱之意,我等只是聽令,求饒我等性命!”晴姨已經哭暈過去。羅官額間青筋暴起,肝膽如裂,泣不成聲怒罵道:“你屢試不第、家徒四壁,枉我憐你,助你,未料是引狼入室!你心薄如紙,貪如饕餮(tāo·tiè),狠若虎豹,奸比惡狼,合該遭天譴!”

幽梵再救醒晴姨,說道:“無論晴姨想要如何懲處這群惡徒,幽梵都能如願!”晴姨悲怒道:“他們既貪財好色,不如就讓沙豺吞了貪心,啃斷色根!”幽梵答道:“晴姨吩咐,幽梵照做,以慰逃逃!”幽梵彈指向空中打亮沙石光,頃刻間招來成群大漠沙豺。話說大漠食少,這群野畜早已飢火燒腸,見著一排肉塊橫陳,涎液幾尺垂下,眼泛欲光,只等幽梵下令。幽梵揮揮手,那群畜便撒蹄奔向賊人,撕咬啃吞,大快朵頤。之後,幽梵挑明自己漠毒王、藍雀妖的身份,晴姨夫婦只是驚奇,並不恐懼。羅官嘆道:“原是得遇漠上藍雀王!藍雀王若不嫌棄,帶我夫婦遠離貪婪人間,從此遁世!”幽梵點頭,含淚護著逃逃玉身,帶晴姨夫婦回到沙熾窟。逃逃被葬在機甲園一處角落,後來,羅官葬在逃逃旁邊。無論機甲園還是幽梵居,都種著藍色水蓮花,以紀念逃逃。

“這便是漠毒王屠一商隊的實情!”言到此處,晴姨掩面悲泣不止。拋書亦是偷淚空潸,白眼狼則長嚎一聲。海竹葉嘆道:“想不到其中又有這等悲情,令人髮指!三界九皋,道聽途說之事,究竟多少真、多少假?”晴姨接道:“今生所見所聞,未必盡皆假象,但至少,未必是全部的真相,故而,莫要道聽途說,以訛傳訛!正所謂‘謠言止於智者’!三界皆傳王上惡名,正是不明白箇中道理!”

海竹葉嘆嘆,看向白眼狼,說道:“那麼這一位……”白眼狼站起身,說道:“我不是大漠住民,而是來自遠方的雪山!遙遠的東震神皋,有座虞契山,仙君可知?晴姨當年藥商隊裡,那兩株半葉仙洱,便是來自虞契山的左峰。而我,則是住在虞契右峰。右峰氣候與中峰、左峰截然不同,終年積雪不消融。我一身炭紅毛皮,在白雪地裡太過顯眼,成為獵人的目標。我的一隻眼睛,便是被獵人的長槍刺瞎!”白眼狼再嘆一番,接著道:“我被獵人五花大綁,賣給一富戶公子。那公子見我為稀有之靈,將我圈養在家,為保安全,他令人拔光我的牙齒和利爪。後來,那公子帶著我,遊行至這西北乾皋大漠。我生性愛自由,不肯為他所拘禁,遂尋機逃脫。那公子發現後,大發脾氣,痛罵不休,尋得屠夫,準備將我宰殺。幸而被王上遇見,我才得存性命!”海竹葉嘆問道:“則那富戶公子,下場如何?”白眼狼冷笑答:“被王上吞了。因為救我之前的王上,已經經歷了那些事!只怪他恰好十七歲。”

“那些事!哪些事?”海竹葉疑問道,“究竟漠毒王經歷怎樣?”此問一發,拋書、晴姨、白眼狼,皆默然。久久,拋書說道:“仙君既然問起,拋書答應盡言,則不當隱瞞!”又是灑淚一番,拋書開始講述。

那是一日,幽梵對拋書、晴姨說道:“久居沙熾窟,十分憋悶,我欲上去大漠中,看看凡界風景。晴姨,拋書,二位無需以我為念,好生照料自己。我遊玩興盡,自然歸來。”拋書笑道:“幽梵姐姐來去不過一陣風功夫,恐怕覺得日頭曬,不片刻即回!”晴姨笑問:“梵兒這次莫不是要遠行?”幽梵笑而不語,離開沙熾窟。誰能料?看似尋常的一次出行遊耍,所遇人和事,卻改變了幽梵的一生!

幽梵並未行遠,只在大漠中漫步,她悠然自語:“淡看晚霞抹夕陽,輕聽塞雁鳴關風。此情此景正美!”她慵懶舒腰,自在笑道:“做一俗人甚好,奈何生來是個妖?”而後,她又自笑道:“幸而是個妖,否則,哪敢一個女子這樣灑脫?”幽梵心情大悅,不自覺於沙霧間起舞。正是舞興盎然之際,一支荊石箭突如其來,正中她左臂。

幽梵驚而嗔叱道:“何人無禮,安敢傷我?”她撫臂回首,透過沙霧,隱約見一男子馭馬而來。“姑娘恕罪!”那男子趕忙翻身下馬道歉,“姑娘可有大礙?臂膀速速讓我看來,我為姑娘包紮止血!”但道那男子,額間綁條寬髮帶,一頭棕色捲髮掛耳稍,項上掛串狼牙石,穿著虎皮坎肩,露出寬大健碩的臂膀,棕麻褲勒著樹筋絛,腳上蹬著鹿皮靴,馬上英姿勃發,下馬彬彬有禮,寒溫體貼,言語柔綿,款款笑語中滿是歉疚,笑起來露著兩顆小虎牙,溫暖而多情。幽梵本是生氣,頓時氣意全消,生怕那男子發現自己流出的是藍血,趕忙暗施法,將血跡變成紅色,而後輕聲作答:“皮肉傷,不妨事!”

正是:薄情之始多深情,相殺之初曾相愛!

畢竟,後情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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