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孩子的聲音,雖然稚嫩,卻不是嬰兒,至少得有三四五歲的。
林福兒心中吃驚,蘇桃花竟然又生了個孩子。
不對,以當初蘇桃花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再聯想到林懷義如今的精神面貌,林福兒心中生疑,蘇桃花的這個孩子,要的定然不順利。
他們到底為了要這個孩子,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要是這個孩子,讓蘇桃花走出夢魘,讓林懷義重獲笑容,林福兒必定會打心底祝福他們,可是,情況怎麼感覺並不是哪個樣子啊!
林福兒心中焦急,很想跟過去看看。
可她很擔心,擔心她的舉動,引起諸葛永昌的主意。
“琳琅,我們這就動身吧!你爹早就盼著你回去了。”諸葛永昌嫌棄的收回視線,看了眼林福兒說道,他的語氣中,分明帶著決策式的命令口氣。
林福兒聞言正要說話,卻聽諸葛永昌突然凝眉說道:“把你的信物拿出來給我瞧瞧。”依然是不允反駁的態度。
林福兒垂了垂眼簾,伸手從懷中掏出個小布袋,緩緩開啟,露出一根木簪,木簪保留著木料原本的成色,看上去有些發舊,木簪頂端雕著兩朵纏繞在一起的花,很漂亮。
諸葛永昌接過林福兒手裡的木簪,邊看著想了想,幾息後,笑著點頭道:“是,是這個沒錯。”說著話,將木簪收入袋中,竟然揣進了自己懷裡。
諸葛永昌的回答與反應,讓林福兒心中怪味橫生。
她給諸葛永昌的木簪是她學習木雕時,照著林懷義給她的信物雕的,但未免混淆,她每一幅作品都做過改動,這副雕的是兩朵並開的梅花。
可是真正的信物,材質並非一般的木料,而是通體墨黑連玄墨都辨不出的神秘材質,很沉,有香氣,林福兒懷疑那不是木材,可能是其它什麼看著像木材的東西。
她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並未戴在身上。
而身上這個,只是她習慣性戴在身上的替代品,或許是為了填補生命中爹孃的空缺吧!
雖然不是正品,外形卻是有些相似的,從諸葛永昌的神色看,明顯對這東西有熟悉感,那豈不是說,眼前人是自己親人的可能性大大的存在?
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二叔,請給我點時間。”林福兒看了眼裡屋的門簾,聲音突然變的淡淡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養了我五年,是我的養父母,多年不回來,現在又要走,我還是進去跟他們道聲別比較好,也免得傳出去,說我諸葛家的小姐,忘恩負義。”
諸葛永昌聞言嘴角抿出一條彎,饒有興致的笑了笑,點頭道:“合該如此。”
林福兒暗鬆了一口氣,走向內屋,短短几步的距離,她卻走的十分艱難,不僅有再見蘇桃花的壓力,還有如何保證林懷義蘇桃花這些昔日至親的計策。
她站在門口,聽著裡面蘇桃花緊張的喚著祿兒、壽兒的名字,聽著林懷義焦急的安撫,這些聲音猶如魔音,繞在腦中,她心中很亂,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