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摻雜在一起的糟亂聲音,什麼都聽不到。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林福兒藉著遠處打來的燈光,觀察周圍的地形,試圖找個更為穩妥的藏身之地。
她緩緩的爬上積雪堆成的坎,慢慢滑下去,正想穿過路道,跑到路到對面去。
卻聽得馬蹄聲驟緊,緊接著那馬兒已經奔到跟前。
林福兒心中大驚,這聲音來得太過突然,她根本沒有料想到。
也是,誰會想到,找人會騎著馬疾奔著找?走馬觀花的過場,怎麼能找到人?
危險臨近,多說無益,林福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打算與歹人鬥智鬥勇。
卻突然聽到有人低喝:“把手給我。”
林福兒聽的一愣,還沒作出反應,就見馬上之人將身子壓下,緊接著林福兒手腕一緊,人已經被提了起來。
失重感消失時,林福兒坐在了馬背上。
“抓緊了,我們馬上離開這裡!”是玄墨的聲音。
……難道玄墨趁那邊混亂的時候,搶了一匹馬?
顯然這便是此刻的事實。
可是玄墨是怎麼做到的?林福兒滿腦袋問號,那些人的馬被牽走,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跟你解釋,現在別說話。”玄墨的聲音相比較之前,明顯變的輕鬆。
“快,我們被耍了,快追,他們往那邊跑了。”馬兒已經跑出一大截,林福兒才遠遠的聽到後面的喊聲。
追兵還在,林福兒這一刻卻心中暢快。
很冷,馬兒疾奔時,空氣被衝開一道口子,臉頰與空氣直面撞上,冷意被無限放大,撕扯著臉頰上的面板,又冷、又刺、又扎扎的疼。
可是他們在危機中尋得了生機,這讓林福兒心中激動,別說是寒冷的空氣,就算真的有刀子落在面板上,林福兒恐怕也不會在意。
上一次,狼口當前,爹孃救了她。
那天夜裡,娘用她瘦弱的臂膀,護她周全。
那天夜裡,娘因為心疼她,而提出要與林家老大分家,她的態度應該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娘還是娘,林福兒不相信,娘對她的疼愛,會變質。
想起小黑狗帶他們從河道邊找到娘時,娘奄奄一息的模樣,林福兒心中頓時一陣酸楚。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因為娘看她的眼神起了變化,就回避家人的訊息,這麼長時間也不回來看看。
兩個多月了,祿兒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家裡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心中有了牽掛,各種不好的猜測紛紛冒了出來。
上次外公捎來的信中,提及爹孃超過兩個字時,都提到了什麼?
林福兒的腦中很亂,她緊緊的抓著玄墨的胳膊,不知不覺中小身板也緊緊的繃了起來。
玄墨感覺到林福兒的異樣,黑暗中他垂眸看了看身前的小丫頭,雙腳用力一夾馬腹,馬兒揚蹄瞬間加快了速度。
玄墨此刻的心情也非常糟糕,如果他沒有多事的跟著來這一趟,這個丫頭今晚上恐怕難逃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