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惹的玄默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管閒事,但有人想要對他覺得有趣的小丫頭不利,他卻不想坐視不管。
於是,他跟著來了。
還真是來對了,馬車離開嘉蘭縣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別說是林福兒,就連玄墨也感覺到有些犯困。
要知道在陌生的環境裡,一向警覺的玄墨,是從來不會放下警惕心,疏忽到犯困的地步的,除非睏意是非自主的困。
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玄墨便暗暗留了心,得虧玄墨體質特殊,一般的迷藥對他沒有效果,要不然他也得糟。
“玄墨哥哥,我們要去哪裡?”林福兒的聲音輕輕響起,打斷了玄墨的思緒。
玄墨瞬間回神,眉頭微皺了下,隨即抓住林福兒的手腕,將人拽了起來。
車簾外,遍野的白雪遮去了暗夜的黑,倒是比車廂內亮堂了很多,能辨出遠近景物的輪廓,看得見,林福兒心中的緊張感舒減了好些。
林福兒藉著雪光,匆匆觀察了一下此刻的境況。
馬車還在,拉車的馬卻不翼而飛,車廂裡的小馬和何平,以及趕車的車伕,也都不見了蹤影。
人和馬呢?
林福兒眉頭緊蹙,就算她睡得再怎麼沉,也不可能絲毫動靜都察覺不到。
除非人和馬是在毫無爭鬥的情況下,自主離開。
小馬和何平他們,帶著馬走了,將他們兩人,撂在了野外。
不,小馬他們原本想撂下的,只有她。
是誰想害她?
小馬是陳世懷食鋪裡的人,但林福兒不相信陳世懷會害他,排除陳世懷,那就只可能是小馬的問題,小馬有了異心?還是早已不在食鋪做工,不歸陳世懷調派?
連小馬都有問題,何況是何平。
……這兩人為何要將她撂在野外?
……他們是受何人指使?
林福兒心中疑惑,要是有人半道上拿出一張賣身契,要強行將她帶走,她倒是能推測出自己是遭了誰的殃。
可那些人只是將她撂在了半道上,很奇怪。
那些人大費周章的跑去嘉蘭學府接人,又載著她趕了大半天的路,完後只是為了將她撂在半道上?
不,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玄墨拉著林福兒,離開馬車後,鎖定一個方向往前走去。
寒冬臘月積雪蓋地,冷的人哆嗦連連,林福兒的小短腿使勁兒邁著,可是寒意卻像無數細碎的鋒針,見縫就扎,刺的林福兒沒走多久,就有些吃不消。
這麼冷的天,在野外呆上一晚上,會凍死,林福兒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咬牙堅持。
正走著,玄墨突然停下,低聲說道:“有人!”
話畢拽著林福兒往路道旁躲去。
路道兩旁都是雪,想要藏人,也只能藏在雪裡。
要是大白天,踩在雪地裡的腳印子就能暴露他們的形跡,好在是夜半、光線暗淡,倒是可以躲在雪裡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