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手中一沉,林三叔怔怔的看著於承儒,僵愣在當下。
“福兒於我有恩,我怎能收她的錢?不過,你的心意我明白,這塊銀子我拿著,全了你的心意,也請你不要有心裡負擔。”小小一件事,令於承儒對眼前人多了幾分由心的敬意。
“好人、好人哪!福兒留在您身邊,我放心了,林家人都放心了……”林三叔心中感動,連連感慨。
提及林家人,想到林懷生及李如蘭那些人,頓時皺起眉頭,說道:“福兒被籤賣身契的事,族中會處置,定要給福兒,給懷義兩口子一個交代。”
賣身契已籤,沒拿回賣身契之前,一切都是枉然。
於承儒雖然對那個趁著林福兒爹孃沒在家賣了林福兒的人心中惱怒,卻並沒有插手的意思,他只是點了點頭,便將此時揭過。
林家內裡的腐朽,有林家長輩處理,他一個外人不易干涉,何況受害者是林福兒,比起自己代林福兒解決,於承儒更希望林福兒面臨的所有阻礙,都是她自己去解決。
一番道別,隨後各奔東西。
馬車裡一下子空下來,漸漸遠離家與親人,林福兒的心情也變的蔫蔫兒的,一張小臉也耷拉了下來。
於承儒將小丫頭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嘆了口氣,畢竟只是個五歲的孩子,這麼小就離開家人,確實會不捨,不過,於承儒也相信,小丫頭定能自己調整好心態。
嘉蘭學府外、寬闊的嘉蘭江江面上,有個尖角的梭船陷在其間,梭船上站著個船伕,船伕手裡拿著長長的木漿,左一下、右一下,擺著船江面上畫出一條微有些曲折的路線。
路,就在腳下,卻註定了崎嶇。
不過,有什麼關係,於承儒看好林福兒,他認定,小丫頭定然會在曲折的道路上一路前行。
就如此刻,小丫頭扒在馬車車窗前,看著窗戶外嘉蘭江上漁夫擺渡,眼底之前的憂傷,已經被訝色、新奇取代。
馬車載著兩人先回了於承儒在嘉蘭縣的居所,只是個三進的小院,裡面除了幾個家僕,還有文竹、文青等四人既當侍從又當護衛的年輕男子。
林福兒跟著各處瞧,之後坐在飯桌上,依然沒瞧見其他人,才知道,這座小院就只有於承儒一個主人。
為啥只有一個人?孤寡老人?呃!不應該!那是、對了,於承儒剛剛來此,肯定是打算安頓好了,再接一家老小過來住呢!
如此一想,倒是可以理解了。
於承儒陪林福兒吃過飯後,去了嘉蘭學府,離開了兩天,身為府院長,既然回來了自然要過去看看,他職責所在,也是當真傾注了心血。
於承儒走後,林福兒翻了翻書,想起剛才一道進來的文竹几人,頓時眼眸閃了閃,放下書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