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霞光映照天際,伴著紫霧盤旋,雲中深處顯化一座宮廷,有七十二重大殿,殿臺樓宇、瑤池天門宛如實景。
而此刻殿前則匍匐一隻異獸,正是昔年南皇坐騎帝犴。
“難道是南皇陛下?”陣靈面上突然湧出一抹狂喜之色,驚叫出聲道。
果然喝聲一落,一道身影從宮中緩步走來。他袍袖輕拂,宮廷上凝出一道聖皇氣運湧向破碎的空間壁壘。
霎時間,億萬光華徐徐顯化,凝作千百朵十二品神魂蓮照耀在空中。隨即只見水面上波光粼粼,原來不知何時,一座神魂蓮池也悄然凝聚而出。
南皇走到蓮池上空,伸手一揭,便在水面上揭起一張“薄膜”。“薄膜”貼於破碎的空間之上,這時空間與元氣的風暴方才徹底平息。
“二位稍候,天地規則動盪還需我去平息。”南皇向羽軒二人淡淡一笑,說罷,身形起在雲端,踏在紫霧之上。他手中掐定印訣,在虛空銘刻一道萬丈符文。
羽軒見狀,面上流露一抹訝然之色。原來這道符文他識得,是來源於萬年前從域外飛來一塊“隕石”,“隕石”上銘刻著上古天界眾神封禁諸天的符文,喚作“幽天神符”。
昔年南皇預先感應到“隕石”飛來,於是召集南牧亭、石雲瀚等人到北域將其運到南朝宮廷中,並共同參悟上面的符文。
可惜眾人都僅是聖境修為,無法體會符文奧妙,只有南皇修為突破神位,在“隕石”面前靜坐了數月之久,隨後黯然離開。但事後他也不曾說是否參悟了符文奧妙,眾人便只當他也失敗了去。
卻怎知他現在完整地將符文刻畫而出,把天地規則封禁了去。
“臣南牧亭……”
“臣武知寒……”
“參見陛下!”
羽軒、陣靈二人見南皇走來,於是以舊禮相見。
南皇忙道:“二位不必多禮,如今舊朝已成煙雲,這些俗禮不必用來束縛你我。”
說罷,他眼望羽軒,突然一嘆道:“昔年牧亭所選之路,我盡數知之。他一生已不堪重負,身心疲憊之下,如果再讓他透過輪迴來重新面對這一切,確實頗有些不近人情了。”
羽軒長吐一口濁氣,沉聲說道:“但如今我來替他面對,南牧亭雖不是我,然而我依然是南牧亭!”
南皇聞言一怔,隨即朗聲笑道:“能說出這番話,便不負我之所望了!”
“昔年的南牧亭無一人能懂他,更無一人可依靠,但你的出現,他或許就有真正的依靠之人了!”
南皇說罷,一旁的陣靈武知寒卻是滿頭霧水,於是試探著問道:“陛下,他不是南侯爺嗎?”
南皇笑道:“不,他是,他就是南牧亭!”
南皇手掌一引,兩人只覺空間波動而開,隨後便知道自己已踏入雲端深處。
羽軒問道:“先前石兄已跟我見過面了,他猜測陛下的聖皇氣運或許被人所竊取了,不知……”
南皇點頭道:“雲瀚猜得不錯,我的誓約碑遭到水伯、夜伯的劫奪,其目的就是竊取氣運。”
羽軒一驚,忙問道:“那他們的目的何在?”
“強改天地規則!”南皇沉聲道:“幽王向我暗中下手,令我輪迴到其它天地。此事他已謀劃許久,終於數月前命水伯、夜伯突破空間壁壘,強行降臨到我那方天地。他二人聯手,雖與我平分秋色,但竊奪氣運的方法終究是讓他們找到了。”
說罷,他轉頭向武知寒道:“數千年前命你建造的血脈之地可以開放了。”
武知寒問道:“陛下不是正需要血脈之地的指引,才能降臨天溟世界嗎?”
南皇道:“現在不需要了,一旦幽王強改了天地規則,此間的佈置全然無用。如此一來,還不如將之贈給季少府的後人。”
武知寒眉頭一蹙,又問:“那陛下的這一道分身……”
“功成自然身退了。”南皇一笑:“分身的力量已耗去太多,無法久留世間,也許今後這片天地還得由你們自己去爭取!”
說罷,他轉身走入宮廷,宮廷隨即消散。
這時水妙風在下方躬身說道:“侯爺,適才可是陛下親臨?”
羽軒淡淡地道:“不錯,陛下有言,這裡的血脈之地你們水家可派人進去修煉。”
水妙風一怔,又問道:“敢問侯爺,什麼血脈之地?”
羽軒看向武知寒,武知寒道:“血脈之地是積累了上古神獸之血,而形成的奇地。在這奇地之中,生有不少罕見靈藥,諸如‘九品龍參草’等,助你們突破天人境界的瓶頸並非難事。”
“那我們另外兩家呢?”秋岸、寒東二人也來到此間,他二人先前雖是得罪過羽軒,但事關家族發展,便也強忍著頭皮問道。